“我还吐了。”谈梦西勾起嘴角,有点不好意思,“你以为我食物中毒,其实是流感。”
那天——
游叙和今年的谈梦西一样,同样是忙到顾不上庆祝的寿星。菜刚上齐,两人点起一支蜡烛,谈梦西刚要说祝词,隔壁桌有个小婴儿吐奶了。
谈梦西吓得起身,以为自己衣服上也有呕吐物。婴儿的父母一直向他们说抱歉,游叙检查了他们的外套和背包,一直说没关系。
场面没有进入混乱,服务员们动作迅速地拖地,空气里全是那股酸臭味,大家都很体贴,帮服务员移开椅子,没人抱怨。
谈梦西手足无措地站着,看见地上的呕吐物,划来划去的拖把,脑袋陷入晕眩和混乱。
几分钟后,游叙要他坐下。
他没有坐下,扭身冲进卫生间。
游叙追过去,发现他扶着洗手池,肩膀耸动,疯狂吞咽着口水,让自己不要反胃。
游叙问他还好吗?
他眨巴眨巴眼睛,猛地落下两滴眼泪,说自己好像生病了。
回去后,谈梦西的确生病了,发低烧。不安心地躺了一上午,中午退烧,下午接到顾客电话,他揣着一板布洛芬,去了诊所。
回忆到这里,谈梦西望住游叙,却好像不是在看对方,而是看向更远的地方。
他皱起眉头,仰头喝下半杯啤酒,语气迫切:“我不怪那个婴儿,我只是在那一瞬间……有点崩溃。”
游叙说:“因为你生病了。”
“不是的,我很无力……为什么我们的目标会一个接一个,无穷无尽?”
“目标不是我一个人定下的。”
“明明我在接近目标,为什么我的内心越来越压抑?我的内心很压抑,表面却越来越好说话?为什么我看见的全是不好的事,好像丧失了高兴的能力,我已经很久没有真正高兴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