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叙先笑开了,“谈医生,出诊啊?”
“对,有人执迷不悟,一般这种情况要看眼科,我这不来了。”谈梦西踢了脚自己的行李箱,语气平淡,“让医生进去。”
“请进。”游叙抿了抿嘴,打开门,弯腰拎起箱子,发现箱子特别重。
特别特别重,比谈梦西来短租房的重太多,好像把全世界装了进去。
门口鞋架是新的,谈梦西脱了鞋,居家拖鞋有两双,新的,一模一样。
沙发是旧的,空空的,没铺沙发垫。他在房子里看了一圈,整个地方的窗帘换过。厨房干净,边角仔细清理过,灶台摆着新的电磁炉和厨具。他打开冰箱,一些鸡蛋,可乐,冷冻层有肉,没有蔬菜,散发着不会生活的气息。游叙的行李堆在卧室,书桌上电脑和书整齐摆放。床上四件套是他们的老熟人,在短租房买的那套,深蓝条纹磨毛面料,柔软,舒服。
谈梦西在前面走,游叙跟在他身后,不敢呼吸太大,怕把这片朝思暮想的薄薄的肩背吹跑了。
卧室与客厅的衔接处竖着一卷卷什么东西,像纸,带淡色花纹。
谈梦西问:“这是什么?”
游叙回答:“壁纸,房间的墙有点脏,我想装扮温馨一点……”
还没聊完这些壁纸,谈梦西回过身,劈头给了游叙一个耳光。
他没打过人,更没打过爱人。
力道合适,准头不足。没有正中脸颊,打在游叙的下巴,并未发出想象中、令人发麻的“啪”声。
游叙偏过头去,呆滞了几秒钟。
几秒钟后,他把谈梦西拦腰搂住,谈梦西在他的胳膊里挣扎,双手在他肩上捶,不断往后退,他往前堵。
两人磕磕绊绊扭打到墙角,谈梦西没路可退,游叙终于把他攥住了,一只手牢牢攥住他两个手腕,一只手摁住他的头,摁在自己怀里。
很快,有热热的眼泪在胸口晕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