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笑起来很好看,稀碎的黑发散在眉间,眉宇间尽是温柔。

宁时乐晃神了片刻,眼睛眨动了几下。

床上的郑也撑着床板,似乎是打算起身。宁时乐见状赶忙放下餐盘,伸出手扶着郑也。

“来。”宁时乐把枕头垫在郑也身后,让他枕着。

“谢谢。”郑也垂眼,眼神盯着他自己的手。

宁时乐隐约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不是太好。

不过,这也正常。

躺了三年,再次醒来成了只能卧床的人,任谁心情都不会好。

郑也眼睛动了动,随后那个盛满粥的瓷碗上。

他沉思了片刻,伸出手,扶着碗口和碗底,试图将稀饭端起来。奈何他只是堪堪将碗底托起了一点,胳膊就有些发抖。

“......”郑也微微蹙眉,试图用力,可手根本不听他使唤,越使劲就抖的越厉害。

郑也面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,呼吸也有些重。

像是随时会暴怒的野兽。

“我来吧,”宁时乐坐到郑也身边,抬手拿瓷碗,安抚了句,“你才刚醒,还在恢复。”

郑也手还悬在半空中,他合了合眼睛,按下眼底的情绪,再才转身:“抱歉,失态了。”

“没有的。”宁时乐笑了笑,用勺子舀了一勺粥,吹了吹送到郑也唇边。

郑也迟疑了片刻,才张开嘴喝了口。

“伯母说你好几天不吃饭了,”宁时乐又舀了勺,再次递到郑也唇边,“她都快担心死了。”

“担心我?”郑也喝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