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母说过最多的话就是,如果来了京都要万事隐忍,等有了能力,再回北境打蛮子。
裴弃看着他局促地站在桌前,鼻尖猛然发酸,他刚刚得到顺德帝的关照时的表情应该就和现在差不多吧。
局促,不知所措又小心翼翼。
可是这一次,他却再也没有想要看着他挣扎的意思了,只觉得可怜。
“你……”裴弃话还没有说完,秦叙就在他面前跪下来,裴弃一惊,“你做什么?!”
“求郡王一定要留下账本,我日后方才好还账。”秦叙的肩膀因为惶恐不安而抖动。
裴弃不知道该用一副什么样的表情,他本以为他施恩,他搭救,他温和,秦叙就会感恩戴德。
两人说不定还会对比一下不一样的遭遇,但是现在看来,秦叙是真的很感谢他,但是人家是真的很害怕欠债。
况且,两人并没有这么熟,裴弃那一句,“需要你还吗?”在嘴里绕了绕,最后还是点点头说,“松墨,听到了世子在说什么吗?”
松墨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了,躬身称是。
“把青砚给他。你府里原本愿意留下的那十个人,放点银子让她们走吧。”裴弃捻着糕点,犹豫了下,还是把人弄走。
他可不想自己生活的地方永远被监视,谁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意思。
秦叙却不答应,“郡王,那些都是老年人了,无儿无女,我若是赶走他们了,那他们恐怕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。”
裴弃点点头,转身想走出去,却发现这府里根本没有可以让他散步的地方,只得又坐了回来。
秦叙坐在他对面,不想让场面冷下来,他觉得应该要寒暄两句。
虽然他们昨天的见面不够正式,但今日,他们算是正式认识了吧。
“郡王,你是朝廷官员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