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叙转头,发现裴弃眼神迷离,脸上红得跟炭火似的,他心头咯噔一下,真醉了?不会在这里骂人吧?到时候要怎么一掌把邹嘉打晕呢,免得他跟裴弃吵架,万一喝醉的裴弃万一吵输了怎么办?

邹嘉轻声道,“郡王醉了,我是来赔罪的,喝吗?”

“你想喝吗?”裴弃鼻音有些重,虽然眼神不清明,但他还脑子还能转,秦叙要真把邹嘉敬的这酒喝下去了,就代表他原谅了宁国公做的事情。

秦叙额头又在隐隐作痛,他抿嘴看着裴弃。

邹嘉也不催促他,只是端着酒盏站着。

秦叙动了下嘴唇,他放下酒盏,对邹嘉说,“我不想喝。”

邹嘉手抖了下。

裴弃轻笑,“邹世子,大人的事情,小孩子别管。”

这是秦叙第二次从裴弃口中听到这话,这一次带着很重的警告意味,他撑着桌子起身,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,“上好的兰陵酒,邹世子可要好好品尝,别食之无味了。”

说完他牵着秦叙往外走,秦叙赶紧拉住他,“里面的人怎么办?”

“他们的小厮在这里等着呢,松墨会去给他们打声招呼的,走吧。”裴弃的步伐还很稳。

秦叙跟在他身后,双手放在裴弃身侧,准备随时扶着他,可是裴弃像是真的没有醉,慢悠悠的走在惜玉街上,时不时还要回头看看。

满月的光落在裴弃脸上,他突然站住了,转身抬手比了下秦叙的身高,“哦,都快要跟我差不多高了?”

秦叙在上京的这一个多月吃得好住得好,加上心情也不错,不用担心随时冒出的挑战者,也不用害怕一觉醒来躺在冰冷的雪地里,他现在已经差不多与裴弃一般高了。

秦叙屈膝,“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