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怀安小心翼翼地靠近他,他深知裴弃的脾性,没有十足的证据,裴弃是不会相信的。

所以他今天是有备而来。

他从袖子里取出供词,“哥哥,这是有人给我的,想讨我的恩赏,不是我要的。是有人向御史台递的信,这字迹哥哥应该很熟悉了吧。”

裴弃接过来,神色不变,展信细看,确实是秦叙的字迹。

勾画停笔处的细节不是能模仿出来的,简短的两句话,送葛涯一家进了地狱。

“哥哥,他心思深沉,根本就不是在你面前那般的纯洁模样!”李怀安看他太过于镇定了,语气急促了些。

裴弃收了信,说,“怀安,这是我的意思。”

这一句话,足以让李怀安息声。

他似乎还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,他眼前的景象有些晃,指尖蓦地紧紧攥着衣摆,褶子堆在昂贵的布料上。

他强颜欢笑,装作没有听清楚,“什么?”

裴弃说,“我说,这是我的意思,我知道了葛涯和他弟弟的腌臜事,所以让秦叙去办的。原本这封信我还不知道怎么解决,现在你替我解决了,多谢你。”

李怀安感觉浑身的血液在倒流,头顶的发冠似乎都松了,他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头皮发麻。

他听到了很多的话,可只有两个字入了他的心。

腌臜。

那是腌臜事。

李怀安忘了他是怎么离开的秦府,又是怎么回的东宫,直到手里的东西咯到了他,他才发现,他又把孤本带回来了。

他又有些庆幸,幸好没有给哥哥看到。

李怀安把里面那张巴掌大的画取了出来,放进白玉匣子里藏着。

而裴弃却没有表面那么平静,他压制着怒火,喝了口冷掉的茶,开始慢慢捋。

他屈指扣了下桌面,“松墨,左成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意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