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,要点安神香吗?”松墨刻意放重了脚步,免得吓到裴弃。

裴弃颔首。

松墨沉默了片刻,“主子,今后秦世子来……”

“放进来吧。”

松墨不忿,“可是……”

“松墨。”裴弃打断他的话,“到底是自己的徒弟,狠不下心。”

松墨脑子发懵,“这……他,主子,我总觉得他不是个简单的人,若是他利用您怎么办?”

裴弃自嘲的笑笑,“怎么办?”

松墨看着他,他还没忘记那一晚裴弃独自吃饭的落寞。

“认了呗。”

松墨胸口一阵发堵,他实在没搞懂,裴弃为什么对秦叙那般的好,一次两次,甚至明里暗里替他在朝堂上铺路。

其实裴弃也没弄明白。

他性情凉薄,亲缘短浅,嘴巴又毒,十多年了,身边来来往往也有不少人,可他分得很清楚,私人的领地至今也只有一个方辞礼呆着。

可秦叙就凭借着个师徒的名义,乐颠颠地挤进来,然后就住了下来。

裴弃无奈地摇摇头。

可是裴弃认了,他们这些下属,整个郡王府,都得认下这个新主子。

只怕秦叙很快就能求得裴弃的原谅,松墨愤愤地想。

但接下来几天裴弃连轴转,忙得头晕,别说让秦叙进门,就是见一面都没有。

鸿胪寺大批官员“卧病在床”,人手严重短缺,裴弃跟顺德帝商量了半日。

还是决定从国子监那四十多人里挑出十个来,选了七八天,终于敲定了能上谈判桌的名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