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叙满足地睡过去。

但可惜这个理由根本用不上,因为秦叙天不亮就起来练武了。

秦叙刚披上外袍,就听到裴弃问,“你去做什么?伤好了吗?”

秦叙猛的回头,瞧见裴弃还睡眼朦胧,心下安定了,估摸着是被他吵醒了,“睡吧,我做饭。”

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是有伤口的,转身就往厨房摸。

今早掌勺的是扬州来的大厨,小厮们还没来,他便顺手把火起上,一抬头就看到秦叙站在门口,朝他咧嘴一笑。

大厨当场就要吓晕过去了,他哆哆嗦嗦地抱着火钳,“世,世,世子,你,你,你怎么来了?”

秦叙继续僵笑,“我来看看。”

大厨腿软,根本站不稳,抓着火钳往后挪,一屁股坐在蒲团上,“看,看什么?”

不怪大厨这么害怕,昨日他们也在大同驿看,虽然都觉得秦叙威武。

但现在私下面对秦叙,他害怕得不行,一想到那些被碾碎砸烂的脑袋,他就再也不敢做红烧狮子头。

大清早看到秦叙笑,更可怕了,堪比阎王索命。

秦叙似乎也察觉到了,他放下笑,“裴弃今早吃什么,我来做。”

大厨求之不得,从腰间掏出册子,放在灶台上,圆润地滚了出去。

秦叙:“……”

他抬手揉了揉脸,没办法,对着别人笑不出来。

自从掀翻了大同驿站,直到三月的最后一天,上京都安静得很,匈奴的使臣也龟缩不出。

裴弃日日安抚鸿胪寺上任的“新官们”,让他们放开手做,一切有他担着。

少年公子哥,心气难免高,但也正因为如此,日子越近,他们反而越惶恐。

“我担心到时候骂不出来。”崔景明靠在官椅上叹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