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为难人了。

裴大爷却在一旁瘫着消食,顺便随口指教,“嗯,你下笔重一点,重点是桃花,春色漫墙来。”

他说完后自己都愣了下,他现在这个状态和春色漫墙来似乎没什么区别。

仗着自己是师父,随便欺负人家又不打算负责。

好在秦叙念书少,听不懂他话里暗藏的意思。

秦叙闭眼,一笔下去,一朵丑得惊天动地的花就生了出来。

艳红的一笔挂在中央。

他还没来得及把这画销毁,裴弃支着头看,“啧,过来,我教你。”

秦叙摇头,把竹纸揉成一团扔出去。

裴弃啧了声,“过来,我不用力,就牵一下。”

秦叙被“牵一下”给诱惑到了,慢慢挪过去。

裴弃坐在椅边,头搁在他肩膀上,嘴唇贴着他耳朵,像是不经意碰了下。

秦叙微微偏了下头。

裴弃不满地捏了下他的耳朵,“你都是我养大的,给我玩一下怎么了?”

秦叙:“……”

他算是看出来了,裴弃为什么现在这般放松,就是打着这个主意!

可他却很珍惜这样的时光,妄图能借此打动裴弃。

两人耳鬓厮磨闹了一下午,画一幅没成,倒是地上多了一堆废纸。

墙头上的打手都背对着这边,不停念清心咒。

但再好的时光都有结束的时候,山上越是欢乐,下山进城的时刻就越煎熬。

两人眉目间的神色不断收敛,裴弃又成了那个自称长辈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