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弃闭眼,缓缓吐出一口气,“好,那就请殿下告诉我,他在哪里?”

李怀安抬头看了眼霞光初现的天,“哥哥,去我那里吧,吃茶说。”

裴弃拿出了当初打开秦叙身体的耐性,才没有掐着李怀安的脖子怒吼,“好。”

东宫里茶香四溢,和以前他来这里时一样,李怀安的习惯很长久,长到十多年一成不变。

裴弃心无旁骛。

“哥哥,这是今春新贡的信阳毛尖,我最喜欢的就是它在茶水里舒展的模样,哥哥尝尝,我亲手煮的。”李怀安手上的玉扳指碰到青玉瓷盏,发出一声轻响。

裴弃接过来,一口闷掉,半点没尝出滋味,“现在能说了吗?”

李怀安不答反问,“哥哥,他既不稳重,也不得长久,哥哥为什么选他。”

“因为他的爱意只属于我一个人。”裴弃脱口而出。

李怀安怔愣,“我……我只是虚以委蛇,我不爱那些人。”

裴弃嗤笑,“殿下不必跟我解释。我只想知道秦叙去哪里了。”

“哥哥,你选我好不好?”李怀安姿态恳切,“哥哥,我可以给你权力,官位,前程,任何一切,只要是你想要的,我都可以给!”

裴弃静静地看着他,浅色的眸子没有半分情绪。

李怀安着急补充,“你也可以娶妻,我不在意,我说了,我可以做妾。”

裴弃起身就走,“不说算了。”

李怀安:“他走了。去北境了。”

裴弃转身看着他,眼神实在不友善,恨不得把李怀安剥皮挫骨。

“你放他走的?”裴弃指甲扎进皮肉里,目眦欲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