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,“是秦叙的,她杀了单于三个阏氏,两个儿子,四个孙子,两个孙女,所以……所以斩下了他一根手指。”
裴弃麻木的听着,想分清楚这是功绩还是灾祸。
“还有呢?”裴弃问,“杀了这么多人,只要一根手指?”
别水瑟缩,“他……现在是斗狼童。”
裴弃觉得自己挺厉害的,竟然听话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。
“一次一只狼?”
“不是……是五只!”别水突然暴起,匕首对准裴弃的脖子,但手腕太酸,偏了,只落在了他的肩膀上,“真是蠢货!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告诉你?当然是因为——你问的,都是我想让你问的。”
裴弃擒住别水手腕,低头看着伤口,他失去了疼痛的知觉,往后一挥,别水死不瞑目倒在血泊里。
裴弃站起来,“我也说了,我杀的,都是该死的。”
松墨随便擦了脸上的血迹,“主子,内院连别水三十一个,门外四十二个,都死了。”
裴弃点头,“去买四指粗细的倒钩,从他们后脖子穿过去,大同驿站每个门口,窗口都挂上。多了的,就挂到城墙上。”
松墨冲身边的鬼刀手打手势,鬼刀手马上就带着人去办。
裴弃站在原地,看着手掌上躺着的断指,不知该怎么办。
他娇养了三年的小媳妇,竟然被人这么折磨,没有一块儿好的皮肉。
他转身,又转身,连着转了好几次,脸上冰凉的感觉终于唤回了神智。
他现在应该做点什么,秦叙已经到了王帐,那接下来……他要做点什么,一定要保证秦叙不会死,只要有一口气,他裴弃就能救他回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