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飘忽不定,微弱的烛光映着焰飞的侧脸,焰飞静思而坐,双眸紧闭不语,不至片刻,烛火摇曳,一道人影忽现。
帝君背对着焰飞,道:“一切未能如愿,被婧馨儿遁逃了。”
焰飞冷然一笑,道:“终究功亏一篑,人死终究不能复生,帝君...当落入深渊的时候你脑海中会想什么?”
帝君怔了一下,似有疑问,眉头一皱,道:“恐惧或者拼命挣扎亦或者放弃。”
此时,静默无声......
“我选择面对。”焰飞淡然苦笑,道:“帝君的选择我早已经猜到,可是帝君你知道我的答案吗?”
帝君一双深邃的眼神闪过一丝异样,慑人心寒,忽然转过身子与焰飞对视一眼,焰飞,道:“与其摆脱不了恐惧,我便选择成为恐惧。”
帝君冷冷,道:“那又如何?同样的无能为力。”
焰飞的声音忽然变得苍凉,道:“是啊,我累了,帝君我好想找个地方躺在那里闭上双眼,好好的休息。”
帝君沉默了一下,道:“你又何须丧失斗志,眼下正是有一个绝好的机会,被焰羽带回来的司徒问天与婧馨儿的关系非同一般,呵呵,言尽于此,你好生思量吧。”
映着烛光,焰飞心中之事越来越静,若脑海中那仅存一缕的记忆,萦着旧时的不该磨灭回忆,扣动所有微澜,仿若一记最深的念想,承接着幽微情动。
北域天山,断天涯。
天空中飘着雪花,寒风吹至,凌寒依靠在凉亭犄角,衣衫不整,头发混乱不堪,手中抱着酒坛子,神情也有些恍惚,怀中的那把笛子也落至一旁。
上官彩蝶拿了一件大氅,盖在凌寒的身上,捡起一旁的笛子,看着凌寒,脑中回想起初识的画面。
上官彩蝶将笛子递到凌寒的眼前,凌寒却无动于衷,上官彩蝶轻声道:“一切都会过去的,你又何必如此,霜儿也不希望你如此沉沦下去。”
凌寒看了一眼上官彩蝶,轻蔑一笑,心中却是悲伤不已,迷惘失落的双眼又透露着迷茫,有一种伤无法言语。
凌寒将笛子从上官彩蝶手中夺走,扔下山崖,端起身边酒坛猛灌着自己,上官彩蝶见凌寒如此自暴自弃,恼羞成怒道:“罢了,罢了,你真是无可救药,你是生是死我毫无关心,你若是逃避一切,你就去逃避吧,你这样你以为霜儿会回来吗,你的父亲会回来吗?生死离别的痛楚你以为我不懂吗?在我很小的时候,父亲便离我而去,哥哥又生死不明,不过老天待我不薄,让我哥哥又回到我的身边,我不敢像上天奢求太多,只希望哥哥与母亲一切能够平安,不过哥哥好似变了,变的再无亲情......”说着说着,上官彩蝶的眼泪开始往下流,端起酒坛也猛然一饮,一醉方能忘记痛楚在心中的创伤。
冷寒风雪氤氲着悲凉的气息,尘世的平平仄仄,起起落落,都将遗忘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