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她自己买了机票,也没有告诉任何人。
云嘉有自己的考虑, 离登机只剩不到四十八小时,如果顺利抵达,就跟妈妈说给她一个惊喜,如果不顺利,譬如,庄在来找她……到时候看情况,改签或者跟爸爸一块过去都可以。
但是庄在并没有来找她。
她说彼此冷静,他就严格执行。
生气的兆头刚冒出来,像颓然坠进水里的塑料袋,脑子里另一种意识就猛然抓着还没掉进去的半截,往上提起来。
云嘉吃惊不已,她居然会有这种古怪的念头。
嘴上说着各自冷静,心里却希望他主动来找自己,没有任何提示,如果他看不穿自己的口是心非,没有找来,她就开始生气。
这套完全是将自己的情绪捏扁搓圆的被动逻辑是怎么到她脑子里去?
心道这种内耗实在可怕,云嘉迫不及待跑去收了行李。
天气不好,飞机延误。
登机后飞机也没有立马起飞,她的位置靠窗,看见拿着水管作业的工作人员冲去机翼上凝结的冰。
云嘉从手机上刷到绘子的最新消息,她出了新的作品,在艺术圈内和社交平台上的讨论度都很高,起名风格还如往常,既长又带着一种翻译腔的治愈感——《可能一生都在不得其法地爱着某人但没关系》
退出页面,云嘉点进微信里,按时间排列的最近联系人列表,庄在已经被新的信息挤到页面尾端,最上面的消息由徐舒怡发来,点开来,聊天记录里还有暖房趴那天徐舒怡从别人那里转来的图片,是庄在少年时的旧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