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或者,今天的他在程双意那里吃了瘪,习惯性地在自己身上寻求安慰。
这简直是一场笑话。
钱絮不得不特意为此,再度摇下了车窗,她朝着他招了招手,可这一次,招手的动作却十分轻蔑,见不得有一丝的重视。
不似以往真诚热烈的呼唤。
而只不过如同沈祈上位者对卑躬屈膝者的普通招呼,而这样高高在上的做法,至少在这个细节上,沈祈的确是她最好的老师。
男人不情不愿地弯了腰。
放下在公众面前的羞耻与重重戒备,他的眼眸在期盼些什么,好像认为自己今天这一番终于算是闹够了一样,从刚才普通的宣泄中已经得到充分的满足,而就此退让。
可他并不能预判自己即将在下一秒,对着凑上前来的沈祈,冷不防在他耳边没有磨磨蹭蹭一刻钟。
而是留下干净利索的一个字:“滚。”
这是他自己求来的。
钱絮并不因为折煞眼前的男人而感受丝毫的歉疚,如果沈祈并不是那样的自信,他和常人一样至少能够看见自己真正的喜恶——
那她也不至于用得着在光天化日之下,用这种话去得罪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板。
如果他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稍稍有所了解的话,那他也绝对不可能今天在机场演上那样“深情款款”的戏码,也更不可能带着他和别人的孩子,企图用来束缚自己。
包括这一刻,钱絮自认为自己已经说得足够明白了,他的立场依旧不为所动,说着不切实际的话,“下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