锡城人民医院,急救室。
杜爷爷三个儿女姗姗来迟,他们似乎并不在意老人的病情,也不在乎他吃了大量的安眠药能不能醒,看着最后分配房产全都给了小儿子的这一条款,二儿子一跃从医院的长椅上跳了起来。
他的二儿子在当地的一家税务所工作,年收并不算低,面对父亲撇开他的不动产,他恼怒至极:“什么意思?”
“就因为可怜你离婚了,就把房子交给你?”对着他的亲兄弟恶语相向。
他们的长姐也在埋怨着父亲的偏心,最后又盼望着他醒来重立一份遗嘱,她此时徘徊在门外的祈祷并不出于子女对父亲的拳拳爱护之心,更没有丝毫的敬意,而是为了从头到脚都是为了钱,为此,她格外虔诚。
手里的佛珠都快盘得冒烟。
令她得偿所愿的是,老人终于从抢救室里捡回一条命来,他麻药一过,醒来等待他的并非是儿女的关心,而是劈头盖脸的指责。几个儿女纠缠的问题不是别的,还是有关钱的问题,最后直到老爷子同意将房款平分,终于不再重症监护里吵闹。
“小钱,还没来得及说一声‘谢谢你’呢,让你见笑了。”
杜爷爷对着病房外的一缕夕阳叹了口气,洗过胃的老人十分虚弱,“我这老东西托你的福,又能多活两年了。”
“本来确实想一走了之的,没想到麻烦了你们,快过年了,倒是给你们添了晦气,”杜爷爷朝着钱絮招招手,并且保证道,“不过,小钱你大可放心,爷爷日后不会做这么糊涂的事啦。”
老人有的时候眼泪并不能自控,他含糊不清地嗫嚅道:“只是有的时候太想你的杜奶奶了。”
杜爷爷撑着口气,艰难地爬起来:“这是你帮忙的朋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