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絮抬了抬眼皮:“如果我还是执意要走呢?”
“怎么, 你也要忘掉过去的恩情, 做个恩将仇报的人?”钱絮毫不客气地提起在美国的那三年, 此时那三年也不再是难以羞耻的过去, 而大大方方地沦为他们之间交涉的砝码, “对我的家人下手?”
沈祈却像是早已看穿了她:“我知道你不是挟恩以报的人, 用不着说这些来刺激我。”
“你的父母会有最好的医疗团队,这一点上你不必担心。”
他再一次信誓旦旦地承诺。
搞不懂。
钱絮搞不懂沈祈高高在上的自信, 也不明白他坚信一切都会按照他的意志来的自以为是。
她不得不将其与程双意归为同类:“杀人者稍微救治一二,沈祈,你觉得我可能会对你感恩戴德吗?”
“明天要办的什么仪式也就都不重要了,我想你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,何必自欺欺人呢。”
她对沈祈举办的玩意毫无兴趣。
“留下吧。”
沈祈低喃道:“说不定你会回心转意。”
声色也偏于暗淡沙哑,仿佛从没有光线的地方突然走出,透着一股子沈祈身上从未领略过的孤寂。
他执迷不悟的到底是什么。
她看不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