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屋后姨娘卷起炕上的蓝花棉被塞了过来,让她上当铺换棉袍。
“换棉袍?你要见什么人?”
明珰意识到姨娘要外出见客,但见什么人需要格外穿戴体面?
恰巧这时候弟弟不知为什么哭闹起来,姨娘连忙去哄。
弟妹虽然很少哭闹,但要闹开了没有半个时辰哄不住,苏明珰见状,也便作罢,抱着那床兰花棉被出去了。
胡同里有两个老妈子拎着破铜烂铁,一面跟小贩换洋火,一面唧唧咕咕地说着闲篇——
“刚才哪来的四个学生娃子?怪体面的,胡同里又搬来新住户了?”
“可不嘛,搬过来有三天了,听说是个有学问的人家,五个孩子,这四个小,还有个大的是闺女,在学堂里做先生呢。”
苏明珰闻言,不由得放慢了脚步。
老妈子的京片子脆生生的:“住哪院儿啊?”
“呶,最里边,杂院。”
“哎呦喂,怎住那儿啊,小东屋是一家汉奸,西屋的艳红您也知道,是做那号买卖的,回头把孩子带坏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