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明珰惭愧地低下头,盯着桌子上的粉笔头不说话了。她因为上课睡觉没少挨粉笔头,但睡觉还讲出梦话来实在是头一遭,而且还是这样的梦话。周围同学都看她笑话,尤其方团,直接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,更惹得大家都跟着笑。她将头低的更低了。
捱到下课,她受不了同班女学生的窃窃私语,独自往开水房去了,路过手工教室的抄手游廊,有两个女学生在假山后面嘀嘀咕咕说话——
“周素梅退学了,你道为啥?”
“怀孕啦。”
“啊,怎就怀孕了?”
“当然是跟男人那样了就怀上了呗!”
“可是她都没结婚……”
“不可能,她成天跟我表姐腻在一起,我表姐怎么不知道?”
“呵,人家跟未婚夫亲嘴难不成还要跟你表姐报告不成?”
明珰呆住了,只觉得头皮发麻?跟男人亲嘴……怀孕……?
明珰自幼丧母,从未有人给她说过男女之事,现在断章取义,只把她吓得毛骨悚然。
捱到放学,飞奔回家,姨娘在院子里洗衣裳,朱姥姥刚巧来了,进屋给俩小娃熬棒渣粥,明珰咬着嘴唇踟蹰半天,鼓足勇气上前帮朱姥姥搭把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