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拜二的课少,她下了第一节课后打算给方丞打个电话,经过办公室走廊时,见有几个老师在报栏前窃窃私语,但看到她走来时却立刻噤了口,委实奇怪,又想到今天授课时,有几个学生的精力也是全然不在课本上,一个个盯着她傻笑。越想越不对劲,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,还是方丞前日给她买的那一身,照说学生们的新鲜劲儿也该过去了啊……
她当然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和方丞热恋时的情信即将见报,她这边事情多也便无暇深究,课间做讲义的间隙,她给方丞打了个电话,仆妇接的,说三爷去戏园子了。
方丞听戏?她觉得怎么那么怪,但又不好说什么,请仆妇等三爷回来后知会一声,就说她来过电话,左右她也低头了,没找着人可也怪不到她。
然而直到翌日中午,方丞也没有返来电话,这就极其不妙了,明天便是金家搬走的日子,这样下去,明天不知自己要如何大费口舌了。
她于是再次打电话到方音墅,这次是海东接的,说三爷在洗澡。
“等会儿出来我叫他给你回电话。”
海东为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实诚,哪怕隔着话筒,西门也能感受到他一如九年前那般质朴。他嘴里的话从不会有应付客套那一说,她稍稍放了心。
别墅那边,海东去瞧盥洗室的门,说:“三爷,您好了吗,西门刚打来电话了。”
浴室传来声音:“就说我去六国饭店跳舞了。”
“啊,三爷你要去跳舞啊,你不是跟周经理约好今儿盘账的吗?”
里边无语了好一阵子,然后咬牙说:“叫你说跳舞就去说跳舞,废柴玩意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