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妃榻上的那位名门闺秀翻了个身,闭着眼吧唧嘴,说:“迎春,拿水来!”
方丞拿开西门的手,说:“你还指望她陪着你?她能伺候人?”
“水!”苏明珰梦中发威,“迎春?死哪啦?”
西门说:“你就递杯水给她吧!”
方丞不睬,说前半晌仆妇给过了,亲手喂的,结果给睡着的大小姐挥手打掉了,嫌水烫,嫌不是她爱喝的雪梨蜜瓜茶!
西门怔怔的,明珰如此,她的心思不由的又转向了别处:这般觉沉,下次杀之,或可趁睡梦中下手……
“西门音?”方丞这一声让她猛地回神。
“什么?”她自己看不到自己首鼠两端的表情,这半晌的心思赤裸裸地在脸上挂着也浑然不知。
方丞不觉失笑,说:“瞧你那惊鸡似的鬼相!小心思全写在脸上了。”
其实他知道,她不是这样不小心的人,她只是对他不设防,但这种天然而隐形的信任她自己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