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内,虞雯莉已经从小药箱里找到了药酒,正在给程素揉额头。
“谁啊?冒冒失失的。”
“程浩。”
虞雯莉抽出湿纸巾擦擦手,想了一会儿:“四叔家的?”
“嗯,”程勇军一手握方向盘,一手操作着换挡杆,想起了刚刚拍程浩时的手感,笑了一下,“程浩这小子,看着瘦,膀子还蛮硬的。”
虞雯莉看他一眼:“人家二十多岁,你以为像我们呀,四五十了。”
程勇军又笑了两声,没说话。
车子发动。
开了一会儿,程勇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:“刚刚那里,是不是大巴出事的地方?”
这句话说完,车里沉默了。
程素一直竖着耳朵听她爸妈讲话,别的不提,但大巴的事她有点印象。
薄纱又掀起了一点点。
还是她读幼儿园的时候,当时村子里出行很不方便,想去镇里除了叫摩托车,只能坐一天一趟来回的私人大巴。大巴车有些年头了,但司机技术还行,跑了几年都没事。
直到那天,车子失控撞到了树上,死了一个人。
具体哪天她不记得了,过程她也不清楚,只知道大人们都在传,除了出事的那个,其余人一点伤都没有,甚至车上的一篮子鸡蛋都没破一个。而且那人也没磕着碰着哪,坐在座位上就死了。
总之说得很邪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