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黎安的声音并不高,却在宽阔的客厅里无比清晰:“张楚然这步棋还走吗?”
瞿叔笑笑,转身过去在沙发上坐下,挥挥手让他们也坐:“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必要了,我说的对吗?云小姐。不过黎安,虽然有些幼稚,这事情你二姨还是费了不少心思。”
当然,从美国到法国,一切看起来那么自然,连云黛溪这样的精明人也没看破。
这位二姨林茗人还没出面,已经软硬兼施好多次。
瞿叔还是那么泰然:“不过黎安,你的确长大不少,两次都忍住没出面。其实你自己也想试探看看这位云小姐对吗?”
“如果真有比我更好的,我不介意。”顾黎安拉她的手更紧了些。
“你母亲当年如果愿意接受你这样的心思早些放手,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地步。”瞿叔说这话的时候伴随着叹息。
“黛溪,你去外面坐坐。”顾黎安终于放开她,“我还有事跟瞿叔聊聊。”
他想让她了解的事情已经说清,剩下的事情他还需要独自面对。
二楼的书房内,珍贵的手抄本古籍占满了整面墙,瞿叔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,从顾黎安告诉他会来一趟的那天起,就已经猜到了他真正的来意。
他示意了几次,顾黎安也不愿意坐下来,仍旧倔强地站着,像儿时刚从国内被送过来时一样。
这个硕大的庄园对于他来说像个奢华的监狱,在这里的头一年里,每年都有老师过来上课,为他进一流的学校做准备,一步步都在计划里实施,而他就像个布偶被驱使。
在那个雨夜逃离的时候,沈晨风把他收留在只有一间屋的小窝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