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?”
“决心吧,他比我们多了破釜沉舟之心。”
苏明妆回忆萧质子一番,也认同地点了点头,“是啊,一无所有之人,才有决心;痛失一切之人,才有魄力。相反,衣食无忧之人既无决心也无魄力,因为不舍得丢弃已有的东西。”
“……是啊。”
随后,两人再未说话,房间内只有石料碰撞的研磨声。
少顷,水煮好了。
苏明妆拿起水壶,浇向茶碗,以熁盏。
过筛,点茶。
一切做完后,苏明妆将一碗浑浊的茶汤推到裴今宴面前,轻声问,“如果……我走不了,怎么办?”
毕竟苏家人员众多,她如何舍弃父母?兄嫂?侄子侄女?
裴今宴笑着端起茶碗,浅尝一口,“那就不走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我倒是好奇,他们还有什么下作手段。”
苏明妆目光忧伤地看他,“其实,你们本身就不应该走,整件事与你们无关。”
从始至终,武王记恨的是苏家,陷害的是苏家,和离后,背叛皇上的,也是苏家。
裴家兄弟会平步青云!国公府会繁荣重振!
裴今宴不悦地放下茶碗,板下脸,“你怎么又说这些浑话?刚刚还不是怕我吃醋,故意与锦王撇清关系?我对你有什么心思,你还不知?非要让我郑重其事地说出来?”
“不……不用!”苏明妆急忙红着一张脸,低头道。
裴今宴侧过脸,也是是耳根赤红,低声道,“能走就走,不能走就算了,只当做善事,帮萧质子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苏明妆想喝茶缓解窘迫,但看向那浑浊的茶汤,又实在没什么兴趣,便起身,“你稍等,我去沏壶花茶。”
之后,两人便饮茶聊天,没再提那些恼人的话题。
天色渐暗。
裴今宴看了一眼窗子,“天色不早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苏明妆也抬眼看去。
两人出了书房,裴今宴却见院子里空荡荡,无一人影,“你的丫鬟呢?”
苏明妆尴尬地扯了下嘴角,“……我让她们先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