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被算是他们江湖朋友、这一回的表面身份是法家势派弟子的“罗大哥”叫醒开始…
到前往墨家宅邸,见到神秘的铉影阁斧执事,并与表面是阴阳家弟子、实则是瑶光楼叛徒的“子显”,风氏小姐风听雨,以及五十一位墨家弟子们汇合,了解事情全貌,制定详细计划、分头出动…
到来到城北小山上,由他亲手放出的今夜第一箭,百步外击飞了寅侯的长翎盔,打响了他们的伏击战…
再到引诱追击后,用陷马坑彻底拖住士兵、二次伏击…
直到最后,斧执事一柄长斧制服寅侯,驱走了全部士兵后,寅侯终于向他们一五一十吐露出来的诸多情报。
除当中关于墨家的、他榑景明并未听到的部分,其余的他所知的、皆已全部告知了太师。
“…如上,便是这些。”
榑景明禀报道,“正是斧执事和芈姑娘建议,小道以为有理,这才连夜疾驰追上太师,来向太师禀报。希望太师可以…或是待回到黎京后,可以高抬贵手,不使那寅侯的残暴野心得逞。”
“嗯…”
而面对面的白真,则从头到尾皆神情凝重、作抚颔深思状的在认真倾听着,听到了榑景明的最后一句话,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。
接着,现场鸦雀无声。
夏夜的蝉鸣声中,榑景明紧张的注视着太师、静待他开口,而白真则抚颔深思着、缄默良久…
二人长久无话,就此安静了有好一阵。
……
“嗯…此等危情机要,你应当明白,不可谎报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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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虑一阵后、白真随即开口询问道,“你适才所说的一切,可否担保千真万确,没有欺瞒?你应该知道…在这等事上有所偏差,会导致多么严重的后果,会犯下多大的罪孽吧?”
“这!”
太师如此问话自是令榑景明瞬间有些紧张起来,“小道亲耳亲眼所见处,皆可担保千真万确,没有隐瞒,没有欺谎。只是…对于当中各人的言辞内容,小道不敢保证真实。”
“你这小道士还挺坦诚。”
白真微笑道,“将来自己有何安排?是打算回师门吗,还是也游学天下,参加各地的争鸣会?”
突然又问到这个,这却是把榑景明难道,不知如何回答了。
下山以来,他一直在做的都是陪伴师弟,师弟往何处去、他便往何处去,在这个过程中,再尽量查探任何有关王子禹的下落。
可要说他自己真正想做的,其实…是寻亲。
下山之前,师父向自己交代了这二十二年来、他所皆被隐瞒着的身世,尽管听起来很夸张、很难以置信,但…又毕竟是师父亲口所言,如不去亲眼寻见证实,自己怕是也要始终抱着这份迷惑,牵肠挂肚,如同师弟般、再无法静心求道…
“如何?”
见这小道士久久不作答,白真便又直抒来意道,“若暂无回师门打算,又是前路迷惘,可否有兴…到我黎京来,做天子客卿,为天子效力?”
“啊,这…”
太师这一问便是更把榑景明是惊住了,此时,便只见他不由自主地、下意识往腰间的系着红玉玦的剑柄上瞥了一眼——
只此短暂的一瞬,将太师的目光也引了过去,让太师也注意到了那枚玉玦。
仅此刹那,太师便已了然、不再追问。
“…好吧,明白了。”
白真于是长叹了一声出来,随后背过手去、仰天眨了眨眼,在深呼吸了一道后,便又转看向榑景明,平静却严肃的说道:“那个什么‘铉影阁’的斧执事,以及墨家的芈小姐,他二人的确思路长远、考虑周到,然而,仍是只知其一、不知其二。只见其貌,未见其实。”
“可谓是目光与格局…尚且不够长远。”
“其实,如何制住那邘意,如何预防他政变,本太师早已谋划完毕,即便没有你来禀报、也足以开展施行了的。”
白真答说道,“或说…其实已经开始运作,那邘意…已经中计了。”
“什么?!”
这回是如实令他榑景明听得震惊了,“太师可是当真…”
“当然。”
白真点头笑应,随即抬手抚颔,准备开始解释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