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甲看向屈杉去道,“而且,你等倒也不必得意,三日后…若是我能将他们带回来,也说不定。不过…你等若在此之前违反约定,利用此符先行发起了进攻,那么…常丙回来要做什么,我可就不管了。”
“…呵呵。”
屈杉嗤笑一声、便伸手去接过玉环,别在了腰间,“你这话一出,便又把你的虚伪给暴露出来了,大司士。你才不是不喜欢见到什么干戈或尸山血海,你只是…底线比他们几个更高,没到一定程度,不想出手罢了。”
“随你怎么说吧。”
常甲没有否认,只神情冷漠的应了一句,“既如此,那就一言为定,告辞。”话音刚落,便甩袖转身,大手将厅堂正门扒开、疾步走了出去。
“大司士慢走,我两个凡人就不送了。”
屈杉与杨问歌遂一齐躬身作揖,向着常甲的背影微微敬拜。
嗖——
飞剑悬至脚边,常甲毫不拖沓的便直接御剑升空,转瞬便消失了。
……
“…呼。”
待常甲飞远,杨问歌才终于是长舒一口大气、缓下了原先心口的万分紧张,走回原位去、把剑收回了琵琶背面,边走边说道:“屈杉,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!你是怎么敢和未国大司士这样说话的呀,你刚刚也看到了,以他的实力是真的能瞬间杀死我俩的!在他面前,再来十个我也保护不了你。”
“这叫‘避实击虚’,问歌。”
屈杉自己倒是仍未表现出任何紧张,转过身也一并回了主座,“正是因为要比武功和法力我们根本不是对手,我们才必须抓住他们的把柄与弱项不断出击。像是他们冠冕堂皇的战争借口,他们虚伪的道心,他们的杀戮行径等等。寸步不让,我们才能拿到这个玉环,否则…若是他一出现就惧怕的话,我们二十万大军还真就得被他一席话逐出未国了。”
“那你刚才…又为何要撒谎?”
杨问歌跽坐到条案后、依然对适才经历的惊心动魄的一切耿耿于怀,“你好像…撒了不止一个谎了吧?到时如果让他知道了…”
“兵不厌诈。”
此时也坐回了主座后的屈杉平静回应道,“我不论是夸大还是隐瞒,都是为了更有效的去击那个虚。如果他真去了寅国找他们三个问话,那接下来就如他所说…你我只需坐待未军自相残杀,而后趁虚兵不血刃的袭取雍邑即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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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又是从何说起?”
对纵横之术不甚在行的杨问歌仍有不少困惑,继续向屈杉询问:“而且,只凭一个法器,他完全可以骗过我们的,你既然一直在击虚,怎么到这里就停了呢?”
“穷寇莫追,适可而止。”
屈杉解释道,“你看炎国吞渊国,也是吃九寸退四寸,尚得五寸。只过才一个月,如今他们便能连渊国带黎王室一并吃干抹净,还不给世人落什么太明显的话柄,这便是谓‘蚕食’。至于我们,其实有没有这个玉环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肯让步的那番话。因为自从安氏叔侄奉送上了这座城起,就注定他们几个高层要内斗,而我们会占据雍邑、灭亡未国。”
杨问歌听罢,仍是一脸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