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要怎么算呢,叔父?”
安邴看向常辛问道。
“寅王,正如我所言,此事我们来替你解决。”
常辛则继续看着邘鲤道,“我们去找相国,把竹片给你要回来。但作为交换的条件和代价…就需要你的身份和权力,先做几件事了。”
“…我早知你们会如此,直说就行了,何必还要摆把剑呢?”
邘鲤如此回应,眼中似有是一股悲痛与不甘交织的复杂神色。
“寅王还挺识趣的。”
安邴微笑道,“那我们可说了,你马上就知道为什么还要‘摆把剑’了。首先,请你以寅王之名,一如先前你嗣位时曾向天下放出的公告一样,再次昭告天下:如今围在寅城外的宣军与未军,只要哪方能先将对方剿灭干净,寅国就愿意投降!”
“什么?!”
邘鲤一听便果然震怒起来,“你们这也叫解决吗?这不是把我寅国给解决了吗!”
然下一刻,那横在脖颈边的剑往前稍稍压了一寸,这便让他瞬间冷静了下来。
“现在知道了吧?”
安邴继续道,“其实这回你放出的公告与上回也是一个用处呀,就是勾引几路大军进你寅国来,让他们互相撕咬,你最后坐收渔利,你不就是这么想的吗?如此平白赤裸的计策,几路大军早就看出来了。所以到现在都是围而不攻,坐等你自己投降。你还以为得计了吗?”
“想法是个好想法,但是你高估了你寅国的实力呀。这几路大军进来了,还有你寅军什么事吗?你看看现在,你不就只剩下这一座孤城了吗?”
“但我们相国常丙可是早就有意进攻了,只是碍于没有正当的理由吞并,将来会给天下落下话柄。像他这样和你父亲一个路数的人,忍这么久可是很难受的。你这个消息一放,他一定将会是再也忍不住,再次去找宣军麻烦的。”
“可如今的宣军有高人助阵,他两千未军全上也不是对手。而这个时候,他就必须得找我们二人帮忙了。届时,我二人便会拒绝他的命令,并提出要那十六条竹片作为条件,否则不会出兵。而他为了能尽快吞并寅国,就一定会答应,把竹片交出来。”
“而等他交出竹片了,我们便假意回到临蓟去调兵北上,实则是远离他,轮到让他孤立无援,坐待宣国援军一到,他便自取灭亡。”
“这…”
听着未国大庶长的言论半懂不懂的邘鲤,边思考着他的话边答道,“我没太听懂,你们这意思…是要反叛他吗?”
“嘘…寅王,别说这么直白。”
安邴故作噤声动作后微笑说道,“你我既是盟友,那便是一路人。这种事不过是和你父亲一样的‘政变’,怎么能叫反叛呢?”
“呃…”
邘鲤满脸困惑,“可是…这也不算解决啊,我这公告一旦放出,就算你们把常丙取代了,你们不一样仍控制着临蓟、然后有理由来逼我投降吗?而且,到时宣军也是兵临城下,我又能做些什么?”
“这就需要你相信我们了。”
安邴继续解释道,“我们既然打算要让常丙下台,自然与他不会是一路人。他做梦都想着争霸天下、吞并六国,他野心可不小于炎国!而我们只想要未国安宁,对你寅国疆土不感兴趣,我们才是你真正的盟友。”
“当然,如果你不信,坚决不肯照我们所说、发出这封公告的话…”
常辛在旁补充道,“贫道这把剑,就要发挥它的作用,而你也就要明白它的意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