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显然,对于陈一秋诸如此的提问,铃儿这些姑娘事先就得过话术的安排,用来应答来客各式各样的问题,特别是谈及她们过去身份的疑问。
虽然这在青楼中是常见事儿,但铃儿对于他每个问题都能做到应答如流,中间少有纰漏。
而如何判断对方话语中几分真假,全凭陈一秋对于铃儿神色的观察,毕竟对方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,哪有那么深的城府,在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时,却不能很好的隐藏自身细微表情。
陈一秋再次站立于择芳院门外,深夜的春风并没有暖意,只感觉凉风刺骨。
他没有马上就闹事,首先是当下就在楼院中翻脸,老鸨等人事后就得找上铃儿,恐怕这可怜姑娘免不了一番惩戒。
虽然来这寻花问柳之地,大多是逢场作戏,但是对于铃儿眼眸深处那抹期望,以及处世未深的神情,陈一秋是无论如何也生不起害她的心思的。
再者则是他最顾虑的点,这择芳院是城中最为奢华的风月场所,平日常有达官贵人,像这般深夜时怕不是都于房中搂着姑娘睡觉。
若是他就这么虎头虎脑现在冲进去闹事,有那些达官贵人在,若是闹的动静太大惹恼了这些人,不知后面这些贵人要怎么对他下手,到时候不仅救不出晨儿,自己也得搭进去。
还有他所担心的一点,他并未探查出择芳院哪儿有囚禁人的院楼,若是贸然闯入,只怕打草惊蛇,给了对方转移囚笼的机会。
于是陈一秋决定等清晨再来。
回到家门口,在外便看到家中灯火还亮着,偶尔有啜泣声传出,陈一秋叹气,推门而入。
果然进家门后便看到爹娘与白叔夫妇坐于厅堂中。此刻娘亲正抚着晨儿母亲后背轻声安慰,后者听到开门声猛地抬头,一双哭到红肿的眼睛看着陈一秋。
“球,找到晨儿了吗?”陈虎平抢先开口,来到陈一秋身边,却闻到儿子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女子香味,眉头大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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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大概有些眉目了。”陈一秋也不能把话说的太死,不论他觉得自己推测有多合理,毕竟没有实质证据,不想现在就说出,生怕最后让白叔他们再次绝望。
眼见白叔上前就要说什么,陈一秋连忙道:
“白叔,婶婶,你们也别太担心了,早些回去休息,明儿白天我就把晨儿带回来!”
白叔夫妇闻言眼中泛起希冀,但是再问陈一秋自家女儿在哪时,陈一秋却怎么都不愿说了,这让白叔一阵气结。
陈虎平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,拍拍白叔背说道:
“老白,既然我家小子说能带回来那就一定没问题,球这小子你也是看着长大的,也知道他不是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胡话的性子!”
“今夜你和嫂子就在咱们家休息,等明个晨儿回来了,我们夫妇给你们做一桌好的压压惊!”
白叔还想再说什么,却是被陈虎平架着去了屋中客房,陆琴见状夫唱妇随,扶着白母一同入内。
小半个时辰后陈一秋才等到爹娘出来,不等他俩开口,陈一秋先压低声音道:
“爹,等待天亮,你便去……”
屋内窃窃私语一阵后,烛火灭去,恢复了夜应有的黑暗与安静。
终于等到清晨,陈一秋立马出门,径直奔向秦府,不多时便在秦府众人诧异的目光中,拖着根形似扫把之物离开。
再度来到择芳院门口,陈一秋背后绑着那把陪伴半年的乌黑扫帚,内心还是有些打鼓。
他对自己如今的力量很有自信,寻常人根本不会是自己对手,就是那些护院个个彪形大汉在他眼中也只是人形沙袋罢了。
只是自己这半年说到底不过是苦练力气,打架技巧经验为零。
一咬牙,陈一秋不再犹豫,大步上前,一脚踹中大门。
“轰!”
势大力沉的一脚下去,择芳院那对一眼便知造价不菲的精雕大门轰然炸裂,数不清的木片碎渣飞溅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