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华热闹的街道。
“你怎么没有拔剑相助?小剑仙?”声音里几分调侃戏弄,谢挽星从路边的摊子拿起一只簪子在我发间比划了一下,“好看吗?”
“你怎么没有拔剑相助?”我嫌弃地侧过头,“好丑,土死了。”
“我没有剑呀,我已经还给你了。”他将簪子放回摊位上:“确实没有你的好看。”
这还用说,我簪子上坠着的东珠是师父外出从东海带回来的灵珠。
我往前走:“不是你说皆为幻象,怎么转过头来又问东问西?”
他道:“我好奇呀,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?她们都气坏了呢,那么多少年少女被抓走都生死未卜呢。”
她们指的是闻秋诗和宋月娇。
我们到了城里之后便分头打探消息。
我想和闻秋诗一路,至少不用这么烦人,但谢挽星非跟着我,宋月娇看到他就像老鼠看见猫一样。
“要什么反应?”我反问,“留在这里挨个将所有被抓走的少年少女们都救出来,然后就在幻象中呆一辈子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吗?”
他清朗地笑了两声:“那不是挺好的吗?你可以当土皇帝了。”
我侧过头:“看。”
他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,路边一个男人被几个打手按在地上揍:“再不还钱老子要了你的命!知道吗?”
蜷缩在地上的男人唯唯诺诺,抱头说:“我知道……求你们再宽限几天,我儿子女儿都被抓走了,不然我就能把他们卖了!我就有钱了!”
是上午冲进庙中祈求的男人。
又是一阵威胁催促和拳打脚踢,中年男人被揍得抱头倒在地上。
谢挽星惊奇地看向我:“你怎么知道?你也会算卦?”
“不会。”我只是看见了他的手,“他掌中的老茧位置并非劳作,而是在赌场摇骰子,抓多了木筒长的茧子。”
世间百态,善恶交织,万千假面。
真正的苦命人往往连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机会都没有,比如中年男人口中的儿女,三言两语之后可能就是这对少年少女的死期了。
可怜与可恨,仅一字之差。
人心,也只一念之间。
街上熙熙攘攘,来往者擦肩而过。
千变万化的人们啊——真是有趣极了。
“小剑仙真是观察的细致入微。”他笑眯眯地说。
无暇和他纠结这个新外号是嘲讽还是调笑,这个人想一出是一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