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老夫人想了想,问道,“你担不担心柏员外郎抢你的功劳?到时他怎么和他的上司说,我们掌控不了?如果你直接主动去户部找柏员外郎的话,所有人都看见你的态度和行为,那会不会对你更有利?”
“可是,现在是年底,户部的官员应该很忙,听说很多时间他们还要出去办差事,我直接去户部的话,难道就一定能见到柏员外郎?
万一柏员外郎不在,难道我再回来?还是另外找个人说这事?另外找个人也不合适吧?”花蕾也有所顾虑。
裴老夫人摩挲着茶杯,沉吟了片刻后,说道,“要不这样,你让福伯给柏侯爷传个口信,问问柏员外郎哪天确定在户部公署,到时候你再过去。
然后,我会让裴管家这两天先去户部下面给那些跑腿的打点一下,到时双方都有意的情况下,应该能在户部公署见到柏员外郎?你觉得怎么样?”
花蕾想了想,接受了裴老夫人的意见。于是,她让福伯去给柏侯爷传了口信,自己则连着几天坐在书房里写改造水洼地的计划书。
计划书写起来并不难,自己在远影庄上已经都操作过了,只要把差不多的步骤和注意情况都写下来整理一下就可以了。
几天后,花蕾带着写好的计划书在户部公署里顺利的见到了柏员外郎,把自己写得改造水洼地的计划书交了过去,并且表示愿意无偿帮忙周边水洼地的改造。
柏员外郎其实是有些意外的,他在自己父亲面前提了这一嘴,也是因为知道自己父亲一直在远影庄上采购物资给西疆送过去,所以感慨了几句,以后可能会有更多的选择余地。
但是前两天父亲询问他在公署里的上值时间,说花蕾可能要去找他说事时,他还有点搞不明白原因。此时,他拿着花蕾做得水洼地改造书时,终于明白,自己是被天上掉下的一个馅饼给砸中脑袋了。
于是,很快,他就把计划书提交了上去,当然,经过花蕾的提醒,他在改造计划书的末尾,也写上了自己的意见,建议和署名。
很快,司农局派了专人过来,和花蕾谈了改造水洼地的事情。翻过年后,官府会带着水洼地的主人出人出银,根据花蕾的计划书慢慢改造,到时有什么问题会随时过来找花蕾相询。
至于以后庄子上的产出衍生品,并不要求花蕾提供方子,到时庄子的主人可自行决定怎么操作,不需要花蕾负责,这倒是给花蕾留了一个很大的商机,到时花蕾还可以向他们采购物品进行二次加工,当然花蕾也要有销路才行,还可以做代加工业务,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
不过,改造水洼地也不是一个短期的事,为了花蕾方便行事,给花蕾安了一个司农局编外人员的名额,“水洼地农事官”,主要就是为了让花蕾改造水洼地做牛做马的这样一个临时人员。等水洼地改造好了,花蕾这个水洼地农事官也就当到头了。
花蕾看到这个文书不由得觉得好笑,虽然自己确实也没抱什么大的想法,不过这个文书真要算起来,就是前世事业单位不在编制内的合同工都算不上,只是临时工而已。
不过好处也是有的,每月三两月银,但是这个花蕾也根本没放在眼里,现在自己在庄子上每月的收入一般以千为单位了,对于这个每月三两的月银确实有些看不上眼了。
除了三两的月银,还有外加一个正反两面刻着“农事”和“官”字样的一个木牌牌,有了这个木牌牌,去户部下面的都牧曹,农科房那些机构,购买任何东西都给削价八折。
那就表示自己做这个临时人员的时候,庄子上要去买鸡鸭鹅猪的小崽,耕牛,还有各种农作物种子,蔬菜种子什么的都是给自己打八折,这倒是挺实惠的。
虽然农作物种子和蔬菜种子第一年自己确实去买了很多,不过现在庄子上这些种子已经都有留存,很少去买了,这木牌没啥大用。而耕牛,庄子上也已经够了,对花蕾来说,也没啥大用。不过鸡鸭鹅猪倒是需要的,一年下来,应该也能省下一笔银子。
虽然不多,但是也没办法,好像这些福利还是柏员外郎帮忙给争取过来的,不然就只有一个木牌牌和每个月三两月银了。
户部可是真抠门啊。行吧,反正胳膊拧不过大腿,百姓反抗不了官府,就当自己是做件好事吧,反正自己的初衷也确实就当做件好事的。
不过,该薅的羊毛还是得薅,于是,花蕾又去抓了很多的鸡鸭鹅小崽放到了远影庄上,现在羽绒组和肥皂组都搬走了,又腾出空地方来了,那就再抓些鸡鸭鹅崽养好了。
还有百花庄和花影庄上,也可以多养一些鸡鸭什么的,要不是嫌青云巷太臭,花蕾恨不得也去薅几只小鸡崽来养。
花蕾还在想,要不要把庄子上留存的稻种蔬菜种卖掉,再去农科房购买一批,一划拉,挣不了钱,打完折的稻种和自家卖掉的稻种差不了几文钱,也就不再去折腾了。
花蕾本质上还是个商人,她甚至都想到了去进一批鸡鸭鹅猪的崽,然后再转手倒卖出去,赚二成的差价,当然最后也只是想想,还是没这个狗胆。
回去和裴老夫人说了这些事,裴老夫人笑了笑,拍了拍花蕾的胳膊,没说什么,但是,她知道,其实,花蕾的眼界还是近了一些,很多好处并不是直接用银子可以来衡量的。
她看不上的三两月银可能是普通农家大半年甚至于一年的嚼用。她觉得一个木牌牌没什么大用处,可是这个木牌牌,就是一个身份的象征,很多人想要还不一定能拿到。
官场上有很多世家大族的子弟,就算有家族的庇护,能直接当官的都是少数,除非自己能力出类拔萃的另说,很多还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。
裴老夫人想了想,问道,“你担不担心柏员外郎抢你的功劳?到时他怎么和他的上司说,我们掌控不了?如果你直接主动去户部找柏员外郎的话,所有人都看见你的态度和行为,那会不会对你更有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