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往事不堪回首

绛天 山中小住 3098 字 1个月前

纪药师可怜孤苦无依的戴天章,使收他做药房的伙计,每天整理药材洒扫卫生,并照看求医的病人。戴天章终于结束了乞讨的日子,自是感念纪药师的收留,做事特别细心周到,博得了纪家众人和乡邻的好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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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药师有个漂亮的女儿叫纪心灵,知书达礼,而且练得一手好字。纪心灵虽为大家闺秀,但也经常到药房中帮忙;纪心灵也习得一些医理,有时也替父亲给病人看病。每当这时候,戴天章都在边上打下手;一来二去,纪心灵就对勤快的戴天章产生了好感。

纪药师看在眼里,也很乐意戴天章的为人,便经过慎重考虑,挑了个黄道吉日,为女儿和戴天章举办了婚礼。

成亲后,戴天章更加卖力的干活,照顾药房,尊敬长辈,爱护妻子。纪心灵每天像喝了蜜一样,庆幸自己找了个好郎君。

一年后,他们有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;全家都沉浸在欢乐之中,前来祝贺的人骆驿不绝,纪药师脸上笑开了花。

可是天有不测风云,刚满月不久的儿子就生了一场大病,夭折了;虽身为药师家族,也是无力回天。纪心灵哭成了泪人。

再一年后,他们又有了第二个儿子。这下他们小心呵护,纪药师甚至提前就考虎到可能发生的状况,配制了很多药方应急。谁知人算不如天算,刚满周岁的儿子趁大家不注意,连滚带爬的出了门,一下掉进了池塘中……

纪心灵悲痛欲绝,以泪洗面。戴天章却大为恼火,也不知哪儿染来些坏习惯,什么赌呀嫖呀摔东西呀满口不干不净的话。他变得特别懒惰,什么事也不干,整天在村子中游呀游的,专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聚会猜拳喝酒,甚至打架斗殴调戏妇女。渐渐的,原本安静祥和的纪家庄,被他们搅得乌烟障气,鸡犬不宁。

纪心灵对丈夫的所作所为很是气恼,便对他说:“你怎么这样?难道忘了父亲和纪家庄收留和帮助你的恩情吗?”

“谁叫你不争气,连个崽都养不好!”戴天章大声说。

纪心灵气得浑身发抖,但又无言以对。再看时:戴天章已扬长而去。

戴天章大肆寻找着刺激,目无尊长,恣意而为。终于,纪家庄的人们对他忍无可忍,告到庄主那里。纪家庄主对戴天章在庄子里的行为也大为恼火,便把他赶出了庄子,并对他说:“你忘了全庄父老对你的恩情,以后永远也不要到纪家庄来了。”

纪心灵伤心极了,摊上这么个丈夫,有什么办法?俗话说: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嫁着个棒槌抱着走。可苦了年轻的她呀!抱着不到一岁的儿子戴云龙,含泪拜别爹娘,离开了纪家庄。

他们走了几个村子,希望在那儿落脚;但是人们打听到他们是被赶出来的,准不是什么好人,都不想收留他们。

他们走投无路,也实在是精疲力尽,思想再三,万般无奈下,便来到这深山野岭,世人感知不到的地方,在小山头上,多年前数名猎户进山狞猎而建造的之后又遗弃的小茅屋中,安了家。

戴天章砍伐树木,采割茅草,修缮了房子,并加固了四面的围栏。纪心灵放下大家闺秀的架子,为了儿子,动手开辟田地,围起篱笆,栽下果树,养起鸡鸭,采摘林间的野果野菜和山药,拿到远隔十几里的村集市上去卖,换回油盐和布料等日常用品。白天地里劳作,晚上织布裁衣;这样日复一日,辛苦劳作下,终于有了一个安稳的家。

本来离了纷扰的尘世,不必在乎官府的苛政杂税,及人情往来,可以过上快乐安稳的生活。但是戴天章奈不住寂寞,安静了一段时日后,又天天往外跑,即使数十里之遥的镇上,交狐朋狗友,吃喝嫖赌,每次回家都喝得醉熏熏的,动不动就打儿子,骂妻子,大吵大闹。纪心灵含辛茹苦,只把眼泪往肚中咽,咬着牙里里外外一个人,抚养孩子,盼他快点长大,能熬到苦日子到头。

戴云龙懂事了,很反感父亲的所作所为,便就说他,却经常招来父亲的毒打。

戴云龙问母亲:“阿娘,阿爹干吗这么凶呀,他是不是我阿爹?”

戴母叹口气说:“小孩子胡说什么,他不是你阿爹是谁呀?没办法的,他要那样,就由他去吧。”

戴云龙心里很不高兴,看着日渐憔悴的母亲,很是心痛,阿爹都成这样了,做儿子的也不能管吗?

从此以后,戴云龙很少说话,只默默的帮着母亲忙这忙那,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,小小年纪便外出捡柴,采集野果,同时也学会了布陷阱和夹子打些野兔山鸡之类的回来改善生活。

大森林之中,看似安静祥和,实则隐藏着无尽的危险,犲狼虎豹,毒虫毒蛇,还有防不胜防的各种毒草,一旦赶上,稍有不慎,轻则受伤,重则送命,更何况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。每次出门,戴母都提心吊胆,翘首期盼儿子快些回来,唯望平安。

这一天,戴云龙又去捡柴,也就离家百十丈的地方。当捡了一捆干柴后,便背着往回走。忽然林中有异动,草木蟋蟀,腥气扑鼻;戴云龙感觉到了危险,即把柴一丢,撒腿就朝家中跑。

一只花豹,“呜”的一声从林中闯出,紧跟戴云龙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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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云龙一急,脚下绊着草根,扑倒在地,一时既爬不起来。花豹腾越而起,直扑戴云龙,那血盆大口飞涎尖牙即到眼前。

千钓一发!就在花豹利瓜即将触及戴云龙身体的时侯,林中传来一声暴喝:“业畜!”一把雪亮的拂尘扫过,直接击在花豹腰上;隔空巨大的力道,带得花豹翻出去丈来远,滚落在地。

戴云龙惊魂待定,翻身站起。但见得,花豹对视的,是一位紫袍道长,白须飘飘,手捻拂尘,威仪逼人,注视花豹。花豹由怒吼渐至低哼,一步步后退,见道长并未追击,即返转身,闪入密林深处。

紫袍道长看着戴云龙,抚须微笑问:“你是哪家孩子,何至如此?”

“我……”戴云龙“哇”的哭了,一时失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