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峪城,真的让人恪得慌,梁仙姐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。午时已过,骄阳如火,大地升腾着一点热气;梁仙姐但觉腹中“咕咕”的叫。从早晨到现在,她没有吃过一点东西;环顾这街上,居然找不到一间可以就餐的馆子;长久的奔波,干粮已然用尽。梁仙姐自责上一站为什么不准备足够的干粮。
饥饿的感觉是让人很难受的,梁仙姐不自觉的用手抚了抚腹部,正寻思到哪儿去找吃的,有一只小手伸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角。梁仙姐一回头,发现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,满脸黝黑,衣衫破旧,且明显脏兮;但那眼神却透着无比坚毅。
小男孩一只手举起一个面包,递到梁仙姐面前,稚声说:“大姐姐,你吃。”
梁仙姐惊奇于,男孩身子那么脏,但手拿的面包却很干净。她不好意思接,就摇手说:“小弟弟,我不饿,你自己留着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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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男孩不缩手,且语气不容置疑:“大姐姐,你饿了,就应该吃东西,那样才能走下去。不要嫌弃我的哦!”
梁仙姐一时语塞,不由自主的接过了面包;小男孩脸上露出了笑容,朝梁仙姐做个鬼脸,一转身,一溜烟的跑向一条巷子。梁仙姐见他双手抚着胸前鼓鼓的,猜他肯定还有很多面包,至于面包从何而来,就不得而知了。
梁仙姐喊得声:“小弟弟!……”
但男孩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梁仙姐摇摇头,翻身上马,朝城外离去,边走,边把面包凑到嘴边,小心的咬了一囗。啊,真甜!一种蜜样的温情涌入她的心头。梁仙姐笑了,她不知道小男孩为什么会给她面包,但她知道他没有恶意。她无意中低头看到自己的衣衫,皱巴巴的灰扑扑的,同时也发现自己头发凌乱,不觉恍怨大悟。自己这几天忙着赶路,忘了换洗梳理一身,难怪小男孩会看她像同类,难怪梅主母会不给她好脸色。
梁仙姐拍马向前,很快出了城,再向西赶了一段路。前边出现一片水洼,密布略带黄色的水草;水洼中的水清澈见底,时可见带着节纹的小鱼和虾米弹过。
有水鸟落在水洼之中,悠闲的信步,应是在寻找食物。梁仙姐停住,跳下马,蹲到水洼边,用纱巾沾水洗了把脸,再以水面为镜子,梳整弓发鬓,再把外披脱下,就清水洗净,拧干,站起来,这才感觉到整个人都神清气爽。
梁仙姐牵着马,继续缓缓而行;什么时候起的,天空布满了阴云,四面的原野上笼罩了一层朦胧的薄雾。前面出现一片遮天的芦苇,芦苇的后面是一片水域,水面悠悠,缓缓的朝西而流。
这是西府河,河宽百十来丈,清澈的河水中可见水草随水流摆动,轻柔顺滑,甚是悦目。虽然大夏连年干旱,但西府河得益于西岭的天然屏障,虽不说风调雨顺,其西府河水也仅比往年少了些许,相比其外,可是福地。
梁仙姐却是无心欣赏美景,至此,她仍不知自己何去何从。没有心的归处,她只叹命苦,这接下来的路,该怎么走呀?
梁仙姐沿着西府河岸,漫无目的前行。
“喂,小妞,一个人走路不觉得寂寞吗?”
身后传来话声,梁仙姐一回头,见是四个青壮年男子,一字儿排开,瞧着梁仙姐不怀好意的调笑。梁仙姐没心情理他们,哼了一声,转身就走。
四人愣了下,觉得不可思议,这还有人敢当他们是空气?即一闪身,拦在梁仙姐面前。
梁仙姐后退两步,惊奇他们身法之快,紧张的问:“你们要干什么?”
四人嘻嘻一笑,其中一人说:“小娘子别走呀,陪爷们说说话。”
另一人歪着头走过梁仙姐面前,打量着她说:“小娘子人长得挺标致的吗!不错。就是这行头吗太酸了,啧啧。”
第三人打个哈哈:“人不错就可以了,至于行头吗,到了芙蓉阁一换妆自然就好了。”
第四人向梁仙姐拱手行礼,自我介绍说:“小娘子,我们兄弟四人是芙蓉阁番外的门客,奉阁主之命,有请小娘子去芙蓉阁做客。”
梁仙姐说:“芙蓉阁是什么地方,阁主又是谁?我好像都不认识,凭什么跟你们走?”
那老三说:“芙蓉阁是西府郡最豪华,最尊贵的地方,天下的女子都以能进阁为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