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卿儿瞪大眼睛。
“那路过的侠客呢?”
杨渊道:“也不敢管,谁敢和朝廷作对?更何况吏部左侍郎裘寒松还是吏部王尚书的人,朝中御史或者有心的官员,根本不敢提。”
邓卿儿眼睛红了,蓄着泪珠。
“那我们……我们……”
她握紧小拳头,转头看向父亲。
邓云冷酷无情。
“我们苍雷派也不管,这就是教你们的道理,行侠只行可行之侠,而不是求死。”
两张桌子陷入寂静,年轻弟子们一个个低头握拳,胸膛起伏很是气愤,但还是坐在原地,裘鸿的身份让人感到无力。
邓卿儿颓然的坐回椅子上,喃喃道:“难道就真的没人能杀了裘鸿吗?”
杨渊转动酒杯。
“也许吧,独眼老妇跪在路边一个多月了,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看到,没人会出手的,也许她会更长久的跪下去,直到死在路边。”
……
陆明站在路边,看着独眼老妇人手中高举的木牌,上面详细写了她的遭遇。
长久跪地,膝盖处深深陷了两个坑,老妇人骨瘦如柴,眼窝深陷,嘴唇干裂发白。
此时她低垂着脑袋,仅剩的一只沧桑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绝望。
身前放着一个破碗,里面几块碎银和一些铜板,那是她的全部家当,只要有人愿意替她报仇,就可以全部拿走。
她知道这些银子不够,可已经是她的全部。
只不过,一个多月了,银两铜钱分毫未少。
人人同情,没人敢拿。
路过的人长叹道:“石大娘脾气真和她的姓一样,又臭又硬,每天夜里睡在路边,醒了就举着木牌求人报仇,要不是路人看她可怜,趁人少的时候偷偷塞她些干粮清水,早就渴死饿死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”另一人低声道:“裘鸿前两天还过来看了一圈,你看她右腿,是不是稍微弯曲,就是那天被踹断的。”
独眼老妇的破碗旁边,放着半块被啃过的炊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