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云初心急如焚地施展轻功,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赶往普渡寺。一路上,她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儿,生怕晚一步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。
终于,她抵达了普渡寺的山脚下。就在这时,一个熟悉而又令人心碎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——李相夷正神情萎靡、脚步虚浮地缓缓走下山坡。
漆云初一见此景,顿时定在了原地,目光紧紧锁定着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如此落魄的男子。而李相夷似乎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存在,当他抬起头望见站在那里的漆云初时,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泛起了一丝涟漪,紧接着泪水迅速充盈了眼眶。
漆云初见状,再也顾不得其他,急忙飞奔至李相夷面前。
她满脸都是心疼之色,望着他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面容,声音颤抖地说道:“李相夷,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为何不回家?难道你打算抛妻弃子不成?”
听到漆云初这番质问,李相夷那张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愈加惨白,他嘴唇嚅动着,想要解释些什么,可话到嘴边却又一次次咽了回去,最终只能结结巴巴地道:“蓁蓁……我……我……没有……我……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然而,此时的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漆云初见他这般吞吞吐吐、欲言又止的模样,心中的怒火愈发不可遏制。她怒目圆睁,冲着李相夷大声吼道:“李相夷,你这个混蛋!你莫非真想让我刚刚成亲就守寡吗?”
李相夷听了这话,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抓住漆云初的肩膀,“蓁蓁,我中毒了,时日无多,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如此狼狈的样子,更不想拖累你。”
漆云初的眼眶通红,泪水在其中打转,她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:“我们可是夫妻呀!怎能说彼此是拖累呢?相夷,我们一定会找到解毒的方法的,一定可以的!”
李相夷缓缓地摇了摇头,他那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显得无比苍白和憔悴。他深深地叹了口气,无奈地道:“没用的,云初。我所中之毒乃是这世上最为致命的——碧茶之毒。就连了无大师那样的高僧都只能为我勉强争取到十年的寿命而已。我本想让你以为我已经死在了东海,这样你在经历一番悲痛之后,还能够去寻觅另一个如意郎君。”
漆云初一听这话,猛地扑上前去,紧紧地抱住了李相夷。她将头埋进他的怀里,泣不成声地说道:“李相夷,不管怎样,这辈子我只认准了你一人!如果你真的离我而去,那么我宁愿为你守寡一生一世!而且谁说这碧茶之毒就一定没有解药呢?我定会找到办法为你解毒的。”
李相夷眼中闪过一丝动容,他轻轻抚摸着漆云初的头发,“蓁蓁,你何苦如此执着。这碧茶之毒只有忘川花可解,但是这忘川花早已经销声匿迹了,想要找到谈何容易。”
漆云初抬起满是泪痕的脸,坚定地看着他,“只要有心我们肯定能够找到的,相夷你也不许放弃,我们还要白头到老呢。”
李相夷静静地站着,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,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,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。许久之后,他深深地叹了口气,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多年的沧桑与无奈。
终于,他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,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:“好吧,蓁蓁……或许,我真的无法抗拒与你白头偕老的美好愿景。”说完,他缓缓地点了点头,表示同意。
漆云初一见他答应下来,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,她激动地拉住李相夷的手,迫不及待地说道:“那你快跟我回四顾门吧!大家都一直在盼望着你归来呢。”
然而,李相夷却轻轻挣脱了漆云初的手,微微摇了摇头,神色黯然地回答道:“蓁蓁,四顾门……我就不回去了。我不想再去麻烦四顾门的兄弟们,既然他们认为李相夷已经死去了,那么我就不回去打扰他们了,如今活着的只是李莲花。”
漆云初心急如焚地施展轻功,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赶往普渡寺。一路上,她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儿,生怕晚一步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