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完一切的女人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,许是憋了太久,又或是松了口气后的自救般的喘息,她眼神略显空洞的看向远方,硕大的泪珠跟断了线般,完全不打声招呼,争先恐后的往外冒着。
霍云澈有些无措的环顾了下四周,却发现这个家连个可以擦拭眼泪的东西都没有,她只能蹲下身子抱住膝盖,静静地陪伴着。
“抱歉,小霍姑娘。”女人只不过任由自己被情绪吞噬了片刻,便抬手胡乱的抹了把眼泪,脸上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意。要知道,贫苦人家的生活中,连悲伤都是极为奢侈的事情,“吓着你了吧?”
霍云澈摇了摇头,澄澈的蓝眸中没有什么波动,只有在触及床边捆缚的绳索留下的残痕时,会有那么一两丝的疑惑一闪而过。
女人也不在意,自顾自的絮叨着。
“我姓王,您要是不在意的话,可以喊我一声王婶。”
“床上那位啊,是我家那口子。”
“别看他刚刚癫狂吓人的模样......他原本啊,也是个顶顶好的人。”
“要是我一个月前没......”
“都怪那天杀的福寿膏!”
福寿膏,好耳熟的名字......
等等,福寿膏???
“......被包装成福寿膏的鸦片传入华夏......”
霍云澈的脑海中骤然浮现老李在课上讲过的几句话,眼中不由得浮现出骇然之色,她这是误入了大清?
也不知道这是清初还是清末啊......
想到这,霍云澈的目光落在了床上骨瘦如柴,脸色驳杂却又不难看出死意弥漫的男人身上,这怕是......晚清了吧?
可这男人身上的奇怪黑意又是什么?
和福寿膏之间又有什么联系?
不然,去烟馆看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