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苏跌跌撞撞跑去天牢,天司看到他并未阻拦,带着手下撤到外面,天牢内只剩北冥父子二人。
任何君王,不论好坏,得势还是失势,总有那么几个誓死相随的人。天司虽然服从华沙,但心里却只认北冥,暗地里没少为他奔走办事,之前他给白苏传过几次话,说北冥要见他,均被拒绝,好在,白苏最终还是来了。
白苏跪在北冥牢房前,什么也不说,只是一个劲儿的哭泣,北冥看他这幅样子,又心疼又恨不得打死他,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,因为一个女人背叛自己的父亲,把江山拱手让人,如今又变成这副痴疯样,哭哭啼啼。他造的孽自己还,为何不放过他的儿子。
北冥走向白苏,双手握着铁柱怒道,
“白苏,你是太子,看看你现在,成什么样子?!”北冥只有在其他人跟前才会装疯卖傻。
白苏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己父亲,眼泪好像被污染了一般,昏暗无比,折射不出一点星光。
“父君,她要和荆芥成婚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,她当初明明答应我和你在一起的。”北冥故意道,白苏是华沙当时取胜的关键,那他何不以牙还牙,让白苏成为她失败的关键?
“您说什么?”白苏惊讶道,他从未听过此事。
“当初,华沙来天牢询问我关于荆芥的一些事情,我不愿说,她说只要告诉她想要的信息,她会保你享有太子时的待遇,我不相信她,她便以婚姻作为保证,我信了,没想到,哎。虽然我和她是敌对关系,但谁让你喜欢呢,我已经成为阶下囚,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你能幸福快乐,我以为她重用你是在兑现自己的诺言,迟早会和你成婚,没想到,她对你好只是为了维护自己仁慈的形象,根本没想和你成婚。”
“父君,对不起,当初我真不知道会因为自己一个传信害您落得如此田地,我真的不知道,我没有背叛您。”白苏看着自己的父亲,双手敷上他的,忏悔着。
“我当然知道,你一向孝顺、单纯善良、富有同情心,就算我犯下什么大罪你也只是会说教,怎会暗害,那华沙正是利用了你这一点,以及你对她的爱,布下棋局,夺走本该属于我们的江山,把我们父子玩弄于股掌之中。在天牢的日子里,哪怕我装疯卖傻她也不放过我,经常跑过来刺激我,说你多么听话,为她卖命,为她不惜得罪一些老仙官。你知道,我现在最在意的就是你,每每听到这些只能在角落默默流泪,为你祈祷。”
“父君,对不起,都怪我,都是我的错。我的心好痛,我现在要怎么办才能缓解这伤痛?”白苏垂头,泪如泉涌。父王说了这么多,却未激起他对华沙的一丝恨意。她不爱他,利用他,辜负他,伤害他的感情,可他仍旧爱她,自甘陷进她带给的爱情沼泽里,不愿出来。
“白苏,你还想和华沙在一起吗,哪怕她根本不爱你,甚至利用你?”
白苏无助的点点头,头埋的更深。他知道自己不应该,可是除了父君,他还能在谁跟前吐露真实情感呢?
北冥看着白苏豆大的眼泪,牙齿打颤,他一生戎马,竟然生了个软弱无能的情种,爱情的奴隶。北冥闭上眼,握紧拳头冷声道,
“想要得到一个人首先得有资本。如果华沙没成为圣尊,她和荆芥只能是有缘无份,单凭一条半仙半魔就足以成为阶下囚,更别说和堂堂天君成亲。可她成为圣尊后一切都不一样了,受万人敬仰,半仙半魔反而成了高贵稀有血统,掌握自己的命运,自己争取想要的东西。她喜欢荆芥不是因为他的外表,而是他的强大,明白吗?”
“可我想得到她的心,而不是人。”
“我的傻孩子,人都得不到何谈心?她只要不讨厌你,一切都有可能。那个天夫小右就是最好的例子,他要是命长一些,如今圣君的位置就是他的,根本没荆芥什么事。你要知道,长情只是人的一种愿望,多情才是人的本性。”
“那我该怎么做?”白苏抬头望着父亲,好像一个迷途中等待指路的人。
“让自己变强大,做出一些功绩来,让她另眼相看。”
“可是他们还有一个月就要成婚了,来得急吗?”
“当然。”
北冥和白苏耳语了半个时辰,顺带询问了下原天后、公主、皇子的情况。一个时辰后白苏才离开天牢。从天牢出来后,白苏燃起希望之火,整个人好像浴火重生了一般,散发着光彩,天牢的侍从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,他进来和出去反差那么大呢,让人无法忽视。
白苏来天牢的事情很快传入华沙的耳朵。她之所以派人跟着白苏,主要是担心他,怕他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。既然北冥已经开导了他,她也不用再担心。但是为了放心起见,她还是继续让人注意白苏,她相信白苏,却不相信北冥。
盯了几天后,白苏那边并无异常,只是整个人更加奋发图强了而已。于是,华沙撤回了盯着的人。
北海水患,白苏请命亲自前往治理,华沙应允,找点事情做总比一个人胡思乱想好。
白苏跌跌撞撞跑去天牢,天司看到他并未阻拦,带着手下撤到外面,天牢内只剩北冥父子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