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延卫兆一直按照约定,跟在裴奈附近,并未擅自行动。
敌方的主帅顶替他的身份而活,让贺江斩神钺之名播恶遗臭,曾经同越苍、司寇修和他的两个弟弟一道,将他击败,束缚他的身体,戳瞎他的一只眼睛,在他的血泪中,掰开他的另一只眼睛,让他看自己的妻子被司寇修和他的两个弟弟凌辱折磨。
据呼延卫兆所说,在深夜,他的耳畔常常会响起那人恶劣肆意的笑声,焦躁与痛苦令他彻夜难眠。
裴奈先前答应呼延卫兆,会帮他报仇。
司寇修已经由他亲手血刃,顶替他身份的“呼延卫兆”也在前方,他的又一个仇人,近在眼前。
呼延卫兆表面还维持着平静,但眼底似有着黑红的漩涡风暴,那是他灾难之日所见到的火光,遗恨腾燃,燎原不熄。
裴奈对他说道:“走吧,呼延卫兆,是时候夺回属于你自己的一切了,让他血债血偿。”
呼延卫兆向她点头,牵着缰绳调整方向,一夹马肚,朝邬军追去。
裴奈向荣老做了个手势,示意他前往下一个机关启动点,荣老得到指示,迅速启程。
“瑾珩,帮我用神炁叫一下四部的宗将军?”裴奈不客气地找顾瑾珩帮忙。
顾瑾珩眼角带笑,“好。”
宗将军感受到肩膀上的拍击,吁马停下,回头望过来,见裴奈正看着他,随即赶回来。
“宗将军,请带四部依次清剿每处陷阱,可利用流箭或火攻推进速度,务必善后,不留活口,确保我军后方安全!”裴奈下令道。
顾瑾珩快速翻译后,宗将军即刻领命。
正此时,又一只信鸽自东边飞来,落于裴奈小臂。
裴奈取下信纸,“邵历然他们已与东部的邬军开战,他说将敌方逼进了密集的机关区,半个时辰内会结束战斗。”
语毕裴奈抬头看向顾瑾珩,慨叹道:“邵历然算是你此前一手提拔起来的,确然有眼光!”
“还不走吗?”顾瑾珩挑眉道,“大主帅在队尾指挥?”
裴奈将信纸收好,将军鸽放飞,“奥,走走走。”
接二连三的机关陷阱,让疲于奔命的邬军伤亡惨重。
他们抵达巨路铸造线中段时,五部的箭雨坠空而下,射入田野麦穗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