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多个人头就这么插到了军营门口的围墙上,至于满是鲜血的腔子,全部被拖到围墙边,不允许收敛,就这么扔在那里,血淋淋的腥臭扑鼻。
剩下点名来到的,一人赏五百钱、一匹绢。
再点名!
不过区区十分钟的差别,整个营内就出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。数以千计的奴仆们战栗着大声应到,人马整肃,除了点名和应答声,只有闻着血腥味赶来的鸦雀呕哑声。
新一轮的点名非常快,全营二千人分为六个指挥,其中五个都是持挨牌长枪的“羸兵”。剩下马雍的亲兵指挥,则是强弩手。
羸兵的基层军官从之前已经听了一个月号令,有了基本军事知识,被马雍的大棒和马鞭抽的很清醒的佃客壮丁充任。指挥则由马雍的亲兵充任,先行编组。
完全不求如何厉害,如何完善,十个人一排,五十人累成一阵。别的全部不用练,就站住阵脚即可。
什么要求都没有,就是站住阵脚。
暴雨成絮不许动,雷鸣地卷不许动,烈焰晒人不许动,军令就是不许动。只要站定了阵型,无令而动的都是乱军重罪。
第一次棒打二十,第二次铁箭串耳,全军示众,第三次?没有第三次了,还犯就斩。
等张巡拉着粮食和钱回来,看着马雍分发给一众军士时,张巡就觉得有些不对的样子。抬头看营门,四十多个人头骇人至极,间或有两个上面还站着乌鸦,嘴里叼着死人头的某些组织部分,令人作呕。
这这这……
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,对战争的一切印象都来自于书面的张巡,从脚后跟到脑门星,都在打寒颤。一种莫名的恐惧,短时间内就袭遍全身。尽管意识不断地告诉张巡,要当看不见,要镇定,要自如。可大脑中传来的讯息只有一条,那就是好害怕,闭眼闭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