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公子头脑浑噩,本来就喝多了酒又受到一番惊吓,慌乱中跌下马背,摔在地上生死不知。
铺子外,远处的街道上,陈公子坐在马上一脸轻松。他见尘埃落定,也不顾同伴安危,一勒缰绳钻进一条胡同里,几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与此同时,街道周围的巷弄里,突然冒出几十个黑衣蒙面的汉子。
这伙人手持短棍,迅速朝着铺子围拢过去,凡有人挡路或者阻拦,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棍,见人就打。
百姓们彻底懵了,等回过神时,已有不少人被打倒在地。
那街铺门前,围堵的人群中有一个屠夫立马高声质问了一句:“你们是什么人!凭什么打……哎哟!打人啦!”
俗话说棒打出头鸟,屠夫话刚说一半,一个黑衣人猛地冲进人群把他揪了出来,照头上就是一棍子。
屠夫眼前一黑,感觉脸上热乎乎的,伸手一摸,鲜血已顺着额头流了下来,他瞬间火冒三丈,平日里屠夫杀猪宰羊何等凶狠,这辈子也没受过这种气,抬手照着黑衣人就是一拳。
黑衣人见他还敢反抗,毫不手软的又砸了一棍子。
屠夫赤手空拳吃了大亏,他头上再次被砸,痛苦的呻吟一声,高声喊道:“街坊邻里们,这伙人肯定是那个人的帮凶,大家一起上,千万别让他们把凶手放跑了!”
杜公子纵马行凶,撞倒踩踏死不少人,这些人本就常年住在这条街上,街坊邻里和睦共处多年,四周百姓闻听有人要将杀人凶手救走,呼和一声立马和那群黑衣人打在了一起。
街上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,不少已经歇息的人家,纷纷起床打开门窗朝外观望,甚至有些胆子大的,拎起木棍板凳就加入到混战当中。
泰祥街上的小客栈内。
二楼临街的一间客房,两扇窗门早已被打开,李凤言趴在窗沿边看的津津有味,中年儒士坐在屋内正手捧一本古卷认真研读。
李凤言回头朝中年儒士笑道:“这条小街还真有趣,先不说这伙黑衣人,我看那个小和尚倒像是从那边过来的,也不知道小琉璃睡了没,不然这小和尚可要遭殃了。”
街道上人声杂乱,可小和尚还是听到了李凤言的这番言语,抬头朝小客栈二楼望去。
李凤言回过头正好看到小和尚望向自己,于是笑眯眯的说道:“你好,小秃驴。”
小沙弥脸色一沉,死死的瞪了李凤言一眼。
李凤言却满不在乎,看就看呗,自己还能少块肉怎地,于是故作吃惊道:“都说和尚是色中恶鬼,你可别这么看我,虽说少爷我长得俊俏了点,可少爷我只喜欢美女,真不好你这一口。”
小沙弥聪敏灵慧,一眼便看出那少年书生并非常人,联想到方才的少女,再看看窗前的少年,突然抽身后退,站在茶馆门前遥遥观望,根本不再理睬李凤言。
李凤言顿感无趣,关上窗户对中年儒士说道:“我出去转转。”
中年儒士同样起身,叮嘱道:“不要回来太晚,我先回房了。”
李凤言欢快地打开房门下了楼。
街道上,百姓们与黑衣人混杂在一起难解难分。
那铺子里,杜公子也渐渐清醒过来,稍一思索就知道自己闯了大祸。
他左右偷瞄一眼,见没人顾及自己,悄悄站起身,趁人不注意快速溜出了铺子,刚来到门外就看到对面就有一条小巷弄,一口气就跑到了巷弄当中。
巷弄里一片黑暗将他的身影完全淹没,杜公子心中窃喜,以为自己已逃出生天,刚要迈步就感觉右脚一沉。
杜公子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