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真错了,我黄某人跪下给姓许的磕头,不怕人心不服。”
黄达发已经确认了许舒的身份,因为吃至善堂惨案发生的时间,就是传送阵开启的时间,也是许舒人头被送来的那晚,世上绝没这么巧的事。
左群峰一拍大腿,“也罢,让老谢跟众位兄弟传出话去,摸骨之事,就此一回,下不为例。
若这回左某人摸错了他陈副盟主,我姓左的亲自磕头给陈副盟主赔不是。”
黄达发击掌道,“如此,一切后患皆可免除。”
左群峰的一切顾虑,不在许舒,也不在钟甄,而在人心不安。
黄达发给出的建议,的确了有效避免人心不稳。
如此,左群峰再无顾虑。
当看到左群峰脚步生风,许舒便知道要糟,他绞尽脑汁,也再无计策,心知一场苦战,怕是在所难免。
他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,可惜的是,黄达发始终龟缩不出,让他好不气闷。
“陈副盟主,摸骨之事,断不可免。
我和诸位堂主、长老,也都开过会了。
倘若是左某冤枉了陈副盟主,左某愿意向陈副盟主叩头致歉。”
左群峰高声说道。
钟甄笑道,“若是错了,钟某愿意自刎以谢天下,左盟主可以作证。”
农劲松轻挥折扇,“农某也愿从王孙于地下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许舒没词儿了,仰天大笑,久久不绝,笑得脑子快缺氧了,终于又憋出一计,“既然如此,摸骨便摸骨。
众所周知,摸骨要将自己要害置身于人手。
若那人心怀歹意,顷刻间便能要了被摸骨之人的性命。
原本,陈某在乱星峡谷最信任之人,便是左盟主。
但左盟主今日之举,已让陈某心寒。
所以,若要摸骨,须则一陈某信任之人。”
左群峰冷声道,“莫不是要让雾隐神女来摸?左某可请不来。”
许舒道,“我不知道什么雾隐神女,我说的可信任之人,也犯不着舍近求远,让定远舵的张泰来就行。
他是绿柳盟的老人,我也帮助过他,他向来忠诚于左副盟主。
又是体士阶序三的实力,阶序足够辨骨,若是他来摸骨,若说陈某是移筋换骨过,陈某心服口服。”
许舒口中的张泰,正是和赵旷起冲突的定远舵副舵主张泰。
许舒调解过二人的纠纷,还接受了赵旷的赌斗,成功战胜赵旷,逼迫赵旷罚抄帮规。
许舒话音落定,左群峰愣住了,他没想到许舒会答应,更没想到许舒给出这么个方案。
一瞬间,连他都有些恍惚,是不是真的弄错了。
因为左群峰深知,以许舒和张泰那点微末交情,张泰绝不敢冒着生命危险,替许舒作伪证。
所以,如果陈副盟主真是许舒,左群峰想不通许舒折腾这么一通,到底是为什么。
“既然许兄答应了,左盟主,叫人吧。”
农劲松催促道。
他也很疑惑许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但陈敞就是许舒,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,任凭许舒怎么折腾,也是决计更改不了的。
“也罢,传张泰!”
左群峰朗声喝道。
老谢应承一声,如风一般冲了出去。
今番,左群峰召集的人不少,不仅有各堂堂主,各位长老,最低下探到了舵主一级,但副舵主却不在召集之列。
老谢火速奔向电讯房,一个电报拍过去,立时联系上了定远舵,老谢传达完命令,定远舵回电,张副舵主马上赶来。
摘星峰并不大,但山路奇崛,张泰从定远舵赶来,少说也要半个小时。
乾坤殿中,一时陷入诡异的宁静。
许舒干脆盘膝坐定,闭目调息,看似平静如水,实则波涛如怒。
如果张泰真的赶来,他最后的计策,也告崩溃。
时间在煎熬的等待中一点点过去,许舒清心诀都不知念了几十几百遍,忽听一声大喊,“金刀盟打上门来了!”
守山舵的蒋舵主屁滚尿流冲进殿来,他喊声未落,便听滚滚如雷咆哮声炸响,“左群峰,不知死活的东西,你的死期近在眼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