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何,他身负血海深仇,此生注定颠沛流离。
虽说情爱最怕“我以为”,但注定给不了平安喜乐,临门一脚,还是永远临门吧。
一支烟抽完,灯油将尽,许舒掐灭灯芯,给秦冰盖好衣服,翻身躺下。
“我在春申带高二三班时,曾经没收过一封情书,不知那学生是抄哪个诗人的,文虽简陋,但颇有意趣,你要不要听。”
秦冰一开口,许舒吃了一惊,“还没睡?”
“睡什么睡,就知道睡,如此良辰美景,无边风月,也就你这榆木疙瘩……”
秦冰腹诽不停,冷声道,“你到底要不要听。”
“不要听。”
“不,要听。好的,听好就是。”
许舒佛了。
秦冰顿时换上沉郁深情的语调,“诗是这样写的:
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,不是生与死的距离,而是我站在你面前,你不知道我爱你。
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,不是我站在你面前,你不知道我爱你。
而是爱到痴迷,却不能说我爱你。
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,不是不能说我爱你,而是明明思念到痛彻心脾,却只能深藏心底。”
秦冰读完,素白的双手紧握成拳,明艳无匹的俊脸已染成红布。
短短一首短诗,她不知暗暗鼓了几千几万次勇气,才诵读了出来。
这首诗作,当然不是她曾经没收过的学生情书,而是在一本残缺情诗的合集上看到的。
只一眼,她便深深喜欢上了。
此时此刻,荒山洞窟,难得与许舒有大片空闲独处,秦冰已用尽办法,可这讨厌的榆木疙瘩,始终不肯挑破窗户纸。
秦冰无奈,只能抛却矜持,亲身下场。
诗句念完,秦冰十指的指甲几乎要刺进掌心的肉里。
过了足足三十余息,始终没人说话。
终于,许舒深吸一口气,打破来沉默,“好诗,好诗,虽不登大雅之堂,但真情实感,写得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