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才送到,也不管许舒同不同意,祝舜蹭地溜走,将门闭紧。
祝无双冲许舒盈盈一礼,便在窗前的书桌坐定,拨亮油灯,捧起一本《桃花集》,自顾自翻阅起来,倒比祝舜镇定得多。
许舒也睡不成了,翻身下床,推窗望月。
“可是我吵着先生了?”
祝无双灭掉油灯。
“无妨。”
许舒轻轻弹指,将油灯点亮,“你那老父亲,倒是挺放心。”
“既见君子,又有何不放心呢?”
“君子?我还是第一次听谁这么夸我。”
“君子在品质、气节,不在相貌。先生本可一走了之,却肯为千金一诺,沾染麻烦,如此高风亮节,又怎不是君子?”
“高风亮节谈不上,只不过是想见识见识,我可不敢保证姑娘的安全。”
“我已藏了毒药在袖中,故请先生在事不可为时,安心退走。”
祝无双微微一福,一对剪水双瞳说不出的淡然。
许舒满眼赞赏,“腹有诗书气自华,故纸堆里览尽青史,阅尽浮华,无怖矣。”
一夜无眠,天将亮时,许舒睡了过去。
睡不知多久,被一阵锣鼓声惊醒,咚咚咚,房门被敲响,祝舜满是惊惧的声音传来,“尊客,贼人来矣。”
“无妨,开门迎客便是。”
许舒打个哈欠,站起身来,扫了一眼,依旧安静观书的祝无双,“《桃花集》也没几首脍炙人口的作品,我送你一些吧。”
说着,一挥手,十几本诗集落在祝无双身前。
祝无双怔怔出神,许舒已出了雅室。
祝舜还真听话,许舒让他准备一个轩敞的花轿,祝舜备下的花轿真个宽敞的过分。
此刻,许舒的庞然之躯,藏身其中,竟还能自如地转身。
他坐进轿子不过五分钟,迎亲的队伍便抵达中庭。
身高近丈的黄天荡骑着一匹神骏的龙驹,喜袍加身的他,神采飞扬,一入中庭,目光便锁死在院中的花轿上,欲望几要喷出眶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