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妖，你身上的妖气从何而来？”萧沐阳看着柯矾质问道，此刻的柯矾虽然有着人类的相貌，但身上的气息与妖毫无差异。

“当年我与好友来到这处遗迹之中，无意间发现了一件宝物，然而那宝物被许多大妖保护着，我们一同出手，最终他们尽皆陨落在大妖手中，唯我一人活了下来。”柯矾自言自语的道。

萧沐阳目光一凝，当时柯矾给他们讲的是他们遇上了小范围的兽潮，其余人都没有生还，只有他一人侥幸活下来了。

如今看来，柯矾当时骗了他们。

根本不是遇上了小兽潮，而是他们看见宝物心生贪婪，不肯离去，最终才命丧于妖兽的手中。

忽然想到了什么，萧沐阳目光盯着柯矾的双眼，沉声问道：“只有你一人活下来了，究竟是他们不敌，还是你独自离去，抛弃了他们？”

萧沐阳的声音如同一道闪电在柯矾脑海中闪过，使得他眼神顿时为之一变，仿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被说中了一般，不停地摇头道：“不…不是这样的，我没有逃！”

看见柯矾失态的神色，萧沐阳便知道他的猜测是对的，柯矾因为恐惧死亡，所以背信弃义的离开了。

难怪他会愧疚这么多年，一直待在大荒城没有离去，大概是内心无法原谅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吧。

“是我对不起你们，我胆小懦弱，罪该万死，然而这些年我也不好受，我被妖力侵蚀了灵魂，必须用人血来压制住那股妖力，过着不人不妖的生活，你们无法想象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苦！”柯矾语无伦次的说道，眼神变得迷离了起来，仿佛失去了神智。

萧沐阳目光看着柯矾的身影，只感觉他成了一个疯子，已经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了。

“难道……”萧沐阳心中闪过一道念头，刚才柯矾称自己的灵魂被妖力侵蚀，想来此刻应该是妖力发作了，侵蚀了他的神智。

一念及此，萧沐阳目光中掠过一抹深意，缓缓站起身来，看着柯矾继续质问道：“既然你知道自己对不住他们，为何不以死谢罪，还要苟活在这世上？”

萧沐阳的声音中仿佛蕴藏着一股奇特的力量般，在柯矾的脑海中不断回响开来，刺激着他内心深处的恐惧。

“我想死，但我怕死啊，我好不容易才修行到如今的境界，若是就这样死了，岂不是白活一世。”柯矾眼神忽然变得坚定了几分，沉声道：“我必须得活下来，为他们报仇。”

“报仇？”萧沐阳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，讽刺道：“他们人已经死了，就算你为他们报仇，他们能活过来吗？”

听到萧沐阳的话柯矾脸色再次一变，又露出恐惧愧疚之色，身上的气息变得极其紊乱，仿佛不受他控制了一般。

只见此时，柯矾忽然转过头，那双诡异眼睛盯着萧沐阳看，嘴里吐出一道幽幽的声音：“你认为我还有机会吗？”

【作者有话说】

今天第二更。

这样的剧情，大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吗？反正千秋写的时候头皮发麻了……脑补了很多画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