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弘继续说:“不过日后若是入了官场,还是要谨言慎行的,毕竟同僚的为人如何,首先得摸清楚底细,以防小人给穿小鞋使绊子,这不叫明哲保身,而是自我保护。”
闵悉点头:“我记住了。”他虽然这么应着,但也不认为自己将来能够入官场。
还没过完元宵节,闵悉和云霁就都去上学了。
京城马上就要迎来三年一度的春闱,全国各地的举子都汇聚京城,各酒楼茶肆,勾栏瓦舍都变得格外热闹。虽然只有数千名举子来参加会试,却搞出了数万人的动静。
今年陶家有三个人要参加会试,前年的恩科陶敬之、陶澍和陶渝都参加了,但是未中,又埋头苦读了两年,今年他们都要参加会试。
到了这个时候,临阵磨枪的意义已经不大了,所以他们三人也经常出入在各茶楼书肆,参加文会,结交朋友,主要目的是交流学习,借他山之石攻玉。
闵悉和云霁跟这场热闹无关,不过倒是因此赚了不少钱,云祥酒楼经常是宾朋满座,都是高谈阔论的士子。
虽然穷秀才很多,但真正中举之后,就不可能穷了,就算家底不丰,中举之后,自会有富户乡绅主动送银子送地契房契送女人上门,结交攀附,相当于投资,如果能中进士,那以后就是官运亨通,就算中不了进士,举人老爷地位也是相当崇高的,在地方上说不定也能做个官吏,对那些富户乡绅来说,就是最好的人脉。
所以这些来京城参加会试的举子,兜里都有几个子儿,上得起酒楼。云祥酒楼的生意是越发红火,闵悉还出了个主意,让掌柜的在酒楼的墙上贴上宣纸,以供这些文人士子挥毫泼墨,写诗绘画。
当然也有喝多了在上面涂鸦写打油诗的,掌柜的也不涂掉,留着让来往的客人审判,如此有了几回,那些要脸皮的客人就再也不敢撒泼了,倒成了真正的诗墙。
二月初九,三年一次的会试如火如荼地展开了。文昌书院难得放了数日假,因为书院很多夫子都是举人,有人也会趁此机会去参加科考。
陶弘也给闵悉等人放了假,说是让他们提前感受一下春闱的紧张氛围。
闵悉觉得老爷子是想趁此机会歇息几日,毕竟他们这些蒙童离会试差得太远了,就好比研究生考试的时候,幼儿园老师给学生放假,说要让他们提前感受研究生氛围考试似的,差得实在是太远了。
闵悉认为最主要原因还是家中有三名考生,老爷子记挂儿子和孙子,无心授课才是真的。
会试跟他们当然没什么关系,不过既然有假期,自然要好好放松一下。二月的京城还不大能够感受到春天的气息,闵悉和云霁带着云霖去了城外的庄子上散散心,顺便安排一下农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