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已出现在门傍处,笑道:“我的好师弟,日后再见的机会还多的是,这般作甚。”

虞阳侯重重哼了一声,复又下身坐好。

那人又悄悄靠近,行不几步,被虞阳侯喝止:“不要再过来,本侯不想与你们有任何牵扯。”

“不过来便不过来,你把陈风递上那折子,让我看上一看,那上面的所记名姓,我要记着,日后算账好用。”

虞阳侯从长案一堆纸中,抽出一张写满的纸张,吹个风儿,送到那人手中,就起了拂客意:

“这抄录的折子,当时我等俱看过,就知你要,便早早写好,现交给你。”

“你快走,快走。”

那人却不急不徐,摊开纸便念,足有十多个名字,一一记在心里,打个响指,一条火苗腾了起来,将纸烧个灰烬。

“那师弟,师兄走了?”

虞阳侯又是一招打去。

人影一闪,没了踪迹。

四周探视,神识感应,都找不到那人影子。

终于走了。

虞阳侯呼了一口气,低头闭目沉思着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他仰天嗟叹,长长一声,道尽伤悲。

魔门一入深似海,再难回首洗自身。

自己幼年掳掠至鬼灵门,修行魔道功法,却未曾大肆杀人,平日里完全不似一个该有的魔修之样,却仍然躲在阴暗的角落里,人人喊打。

魔道声名狼藉,自己受不了现境,就趁着一次机会,夺舍了虞阳侯之子,安静修炼。

谁料到,这一切又被门中这个师兄看了去。

把柄被他捏住,自己不得不出手帮忙。

要是让他人知晓自己的原身,原先所作的一切,顷刻间化作灰烬。

他不愿,不忍,不甘心,之前的种种,都付诸东流,尽做了尘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