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账东西,这般狠毒?为何要对我的金童下此毒手?”
陈七抱着金童,对着顶上的栾少破口大骂。
栾少借着踩踏金童之力,已经爬到坑口,再也不把陈七和金童放在眼里。
他翻身上到地面,指着陈七怀中金童答道:
“七哥难道没有瞧见?是这畜生先咬的我。它不仁,我不义,全是它咎由自取,怪不得我。”
陈七听怀中金童口中所发之音,断断续续,渐渐细若蚊蝇,低头见它手脚也逐渐静止,看来已是命不久矣。
那猴子是他从小带大的灵猴,此时死在他的怀中,心内已是悲愤不已。
陈七盯着栾少,心想此番还得靠他协助才能上去,只好强忍怒火。
他放下手中金童,对栾少好言说道:
“司徒兄弟,金童的事,我不与你一般计较了。东方树那一脚,到底还是要了它的命。你快想办法将我弄上去吧。”
“什么?金童死了?”
栾少见金童一命呜呼,心中立马犯了嘀咕。
“这陈七号称‘黑市鬼见愁’,心狠手辣。那猴子是他爱宠,他口中虽说猴子的死因,是由于东方树一脚在先,可最后,到底还是我踹了它致命一下,谁知道他上来后,还找不找我报仇?不可不防……。”
他们司徒家一向“宁可我负天下人,不可天下人负我”,此番自然也不例外。
栾少假装笑脸,朝陈七拱手道:
“金童之死,着实是场误会,见谅见谅……。难得七哥深明大义,不怪罪我。我这就去寻一些山中老藤,接上绳子,将七哥拉上来。”
他不等陈七答话,拍了拍双手,转身就走,走时还将垂着的半截绳子全部提了上去。
栾少边走边道:
“七哥放心,起初我见山下倒是有一些老藤,应该还算结实,我去去就来,去去就来……。”
说完,他心中却想着:
“前番地震,定是冥王在下面出了岔子,祸福难测。我在这儿守着也是枉然,不如就近投靠了诸葛堂主再说,好歹还能在匈奴军营混个一官半职。至于陈七嘛……,我误杀金童,若将他放了出来,那才是真正见了鬼。”
“司徒兄弟……。”
陈七想要叫住栾少,却已经得不到回应。
他刚刚听栾少离去时的口音,毫无诚意可言,最后还将救命的绳索顺走,只气得面上青一块紫一块。
只不过,他心中对栾少仍抱有一丝幻想,又不好发作,只能埋了金童,在坑底苦苦等候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天色渐晚,暮色苍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