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贤想起刚才听见陌生人说的话,不由得计上心来,快步跑回家,拿来铁锹,这界碑石埋得年头想是很长了,挖了足一个时辰才挖出来。
他往陈厚魁家挪了五陇地,再挖了个深坑给埋了起来。别小看这五陇地,过去陇都长,五陇差不多快一亩地了。
那时候穷人家别说一亩地,一分地都没有的都有许多,为啥过去说上无片瓦遮身,下无立锥之地,就是这个意思。
要不过去咋还有长工呢,就是没地,只能靠给地主种地挣点吃喝。
这就看出来这刘贤有多损吧,他把一切都弄好了,拍拍身上的土,心满意足的回家了。
再说第二天,陈厚魁到地里铲地,他扛个锄头,到地里怎么看怎么不对劲,仔细一看,怎么界碑石被挪了呢,碑身上的土都是新的,坑也是新的。
一想,准是被刘家人给挪的,好家伙,足占了自家快一亩地了。
地是农民的命根子,他扛着锄头就跑刘家去了,进得门去就开始高声喝骂:“好你个刘道云呢,你个黑心肝的,敢这么欺负我啊!”
刘道云正在那里逗刘玉兰玩儿呢,见陈厚魁凶神恶煞的跑进来就骂,他虽然不想惹事,但到底是劫匪出身,并不怕事,见人家欺负到自己家来,就也喝骂:“你撒的什么野,你当这是哪了,信不信我用盒子炮掐断你的腿!”
陈厚魁道:“你敢呢,还有没有王法了,走,跟我去大牌会去!”
说时就拉刘道先,刘道先一甩手,道:“我凭什么要跟你去大牌会?”陈厚魁气得眼睛像要冒火一般,道:“你还在这装什么糊涂,你把界碑石往我家挪了五条陇,你有什么事明刀明枪来,别背地里做绝户事!”
刘道云更糊涂了,道:“什么界碑石,什么五条陇,你慢点说!”
陈厚魁道:“我跟你没话说,你快跟我去大牌会。”
刘道云道:“去就去,谁还怕谁不成!”
两个人一路骂骂咧咧的去了大牌会。
这大牌会是民间自己成立的组织,几个村子为了防范胡子打劫,组织一些青壮年一起训练,哪里有胡子过来抢劫,他们就武装起来跟胡子对抗,虽然武器比较落后,因为老百姓支持,倒是让一些胡子不太敢来了,平时也干一些调解纠纷,做和事老的工作。
职能大概相当于现在的居委会加民兵连的工作。
他俩进得大牌会,王二贵正在那里拿个笔描告示呢,大致意思是要村民自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