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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魏征，则是笑呵呵的递过来了令牌，和柳观棋闲聊了几句，虽然语气十分客气，但柳观棋也能听出来，魏征和钟馗一样，也想尽早离开判官殿。

收下了罚恶司和赏善司的身份令牌，陆隐笑着拍了拍柳观棋的肩膀。

“行，这下我总算是不用担心你了，阳间你有铁刹山，地府你有判官殿，阴阳两界你现在横着走都无人敢惹你了，好啊，好！”

柳观棋闻言，却是笑着摇了摇头。

陆隐有些不解。

“师父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，我以前一直不知道该如何理解，但现在我知道了，或许在别人眼里，我柳观棋是山海关总弟马，我马绊开到黄河北，关内关外我想杀谁就杀谁，哦对了，我刚才还把黄河北岸的河神揍了一顿......”

陆隐有些意外，但仅仅只是有些意外。

“阳间我说句话，无人敢反驳，地府我跺跺脚，也能抖上三抖，不过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。”

说到这，柳观棋侧头看了一眼陆隐。

“师父，当年你之遗愿，观棋今日已经尽数完成，东北仙堂助我之恩，我马绊一行，也算偿还完毕，别的事情我不敢保证，我只能保证，只要我柳观棋不死，关内关外不可能有开战的那一天，只要我不死，关内仙堂就不可能乱，我只能做到这了......”

陆隐看见了柳观棋眼中的疲惫。

他忽然明白过来了。

自己这爱徒，从自己去世的那一天起，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完成自己的遗愿，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他的确做到了这一点。

可以说这么多年下来，柳观棋从来没有为他自己活过一次。

去关外，为的是完成陆隐遗愿，去冥山，为的是完成陆隐遗愿，去楼观台，为的是完成陆隐遗愿，去地府，为的也是完成陆隐遗愿，甚至于接任判官这件事，柳观棋想的都是不让自己师父，在两位判官那边欠下人情。

马绊开到黄河北，是为了偿还铁刹山对他的帮助之恩，也是为了感激这几位跟自己从头拼到尾的仙家，和半路加入，如今成了自己左膀右臂的几位老仙儿。

柳观棋为自己做了什么？

什么也没有。

甚至于老婆现在怀着孕，柳观棋都不能陪在身边。

原本怀揣好奇与敬意的道教，也在柳观棋真正接触到了关外这些道教修众，真正见识到了其黑暗的一面，原本的好奇与敬意，彻底破碎，散落一地。

现如今，柳观棋已经彻底完成了陆隐的所有遗愿，陆隐也知道，自己这爱徒，这几年实在太累了。

也是时候，该让他为他自己，活一次了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