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漫长而激烈的讨论,终于在破晓时分完成了所有的商议。我们稍微休息了一个时辰,然后便各自分开,悄悄地返回蜀中。
我与阿金、九歌一同前行,一路上马不停蹄,不敢有丝毫耽误,生怕哪怕只是片刻的延迟,都会导致无可挽回的后果。经过三天的疾驰,我们离蜀中还有两天的路程,但就在这时,我们意外地收到了来自锦官城七长老的传信。
"公子,七长老来信了!"九歌皱起眉头,语气严肃地说道:"锦官城正在暗中调兵遣将,他们将原本驻守在西南方向的兵力,向秦川这边转移。还美其名曰是为了防止雁门战事吃紧,以便能够在第一时间赶去支援。但实际上……"他欲言又止,显然心中有所疑虑。
我接过信件,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,眉头也不禁紧紧皱起。这种突如其来的军事调动,实在有些奇怪。而且,这样大规模的行动,怎么可能不引起各方势力的关注呢?难道说,这其中隐藏着什么阴谋吗?
然而,此刻雁门关所发生之事早已引起了各方势力的警觉。对于他们此番举动,我实在难以确定其真正意图。但从当前局势来看,这样大规模地调动兵力必然导致西南地区防御空虚。若是耶律轩趁此机会在西南挑起事端,无疑对他极为有利。
“究竟蜀中的这些不称职官员是真心想要援助雁门,还是以此为借口给耶律轩创造可乘之机呢……”我心中犹豫不决,接下来这步棋该如何走!
“武力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确保安全无虞。”苦思良久,仍理不清头绪,我决定暂时按兵不动,密切观察事态发展,同时抓紧时间赶回蜀中。到了万不得已之时,必须将蜀中所有将领替换为自己的心腹之人。可是,所谓的“自己人”!除了玲珑山庄和九歌等人,我还有谁可以信赖呢?当初郭首丞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。
或许,这就是当权者的无奈啊!你无法保证每个人都和你一条心,为了百姓的安定,你不得不将权力紧握于手中。然而,在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眼中,你却成了独裁者,成了贪恋权力之人。于是,他们便找到了借口,拉拢起一群人来对付你……
怪只怪权力的诱惑实在太大了,而这种诱惑,恰恰是当权者自己用行动传递给他们的。他们看不见你背后的默默付出,所能看见的,仅仅是你展露出的耀眼光芒。
事已至此,我们不能再拖延时间,一路上完全没有休息,甚至牺牲了三匹战马,才终于在第二天的子时抵达了锦官城。
此时此刻,城门已经关闭上锁。为了避免暴露我们归来的消息,我和阿金等人只能趁着侍卫换岗的间隙,小心翼翼地潜入城中。“明明贵为王爷,如今却要像个小偷一样行事!”阿金看着我那狼狈不堪的样子,忍不住调侃起来。
进到城内,我们一路寻找着七长老的住所。穿过几条幽静的小巷后,终于来到了一座安静的小院前。这里绿树成荫,环境清幽,仿佛与世隔绝一般。七长老独自一人居住在此处。见到我们突然出现,她显然感到十分吃惊,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欣喜之色。
我们顾不上多说什么,匆匆找了一间屋子便和衣而睡。这几日连续赶路,早已疲惫不堪。此刻终于回到蜀中,心中那颗悬着的石头也总算是暂时落下来了一些。
第二天,当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时,我才缓缓睁开眼睛。一看时间,竟然已经是晌午时分了。九歌早已起身,他让七长老将饭菜端到我的屋内。我们一边吃着东西,一边听七长老向我们汇报锦官城近日的情况。
"这锦官城的诸位官员并无异常之处,他们每日都按部就班地当值,即使是私下走动,也仅仅局限于与他们有交集的几人之间,并无任何可疑之处。" 七长老语气平静地说道,"至于调配西南的兵力之事,也是因为朝中传出雁门可能会有战事的消息后,方才做出的决定。"
我微微点头,表示明白。看来这里的局势还算稳定,暂时没有出现太大的波澜。难道是我想多了……
“公子,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,为何雁门将有战事的消息会被泄露出去呢?”阿金突然开口问道,语气中带着疑惑和担忧。她皱起眉头,陷入沉思之中。
“我们之前并不知晓此行的最终目的,所以除了皇上和两位王爷之外,并没有告诉任何人雁门会有战事,以免引起百姓的恐慌。邢将军他们更不会这样去说,否则就与他们所推崇的理念相违背了。而即使这次我们向皇上报告的也只是一种猜测,仅仅是提醒皇上尽早做好防备而已,并不能确定雁门一定会有战事发生。况且,我们从开始商议到一路疾驰而来,前后总共只用了四天时间,而他们要调配兵力所需的时间绝对要超过四天。从时间上来看,这两者根本无法对应。所以可以断定,他们所说的从朝中传来的消息必然是虚假的。”阿金条理清晰地分析道。
阿金所言极是,我颔首示意,表示认同:“以此观之,此番他们调兵遣将,宛若特意为西南方创造契机。然而断言耶律轩欲在西南搅乱局势尚言之过早,但可以确信无疑的是,他企图让我们陷入首尾难顾之境!”
对于当前险峻形势,我心知肚明,倘若耶律轩果真在西南发难,仅凭当地现有驻防军力,恐将引发灾难性后果。况且,耶律轩心机深沉,谁敢断言其这般大肆张扬的行径,并非为雁门战事所设下的重重迷雾?终归是缺乏可靠的“自己人”啊,唯有盼望师姐玲珑山庄的部众能够早日抵达!
待我写好给父皇以及玲珑山庄的书信后,雷捕头和百里先生立即动身出发。我则与唐门主又仔细地商讨了一番有关雁门的布局。在此期间,阿金和九歌也提出了许多有建设性的意见和想法,让整个计划变得更加完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