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妃,这到底是为何?”金灵儿声音哽咽,神色悲愤。
“灵儿,这就是皇家女儿的命。一切由不得你自己做主。”明妃声音低沉,心情沉重的说道。
“母妃,您知道那祁天道是如何猥琐与骄横吗?怎么可以让姐姐许配给这样的人!”金灵儿将自己那日在听雨轩的情形,细说于明妃。明妃听了一声长叹,半晌道:“灵儿,泉儿的终身大事,已是你父王答允了祁将军。而今朝廷暗流涌动,你父王亦是身不由己啊!”
“父王怎么可能是身不由己,他是一国之君,王权至上的国君,怎么可能是被迫做的决定!”金灵儿的话,让明妃更是欲言又止。多少年前,当金国主还是一个将军时,那是明妃可以与他策马奔腾,携手共进。而今,他是一国之君,自己是一国之母,两人却有了无端的生分与客气。
“灵儿,不要胡说。你父王亦有不得已的苦衷!”明妃担心女儿再说下去,有什么忤逆之语冲出口来。这本是小孩子的意气之言,若被有心人利用了,招至无妄之灾那就真是百口莫辩。
“母妃,您要是不好劝,灵儿自行找父王去。”金灵儿嘴巴一撇,转头就往宫外而去。
“灵儿,哪里都不许去!”明妃一声尖喝,叫住了金灵儿。这是金灵儿自打记事以来,第一次听到明妃如此急切的声音,不得不听从母亲的命令,停下脚步。
“灵儿,听母妃的话,不要再起事端了。”明妃见金灵儿泪光盈盈,不忍心的又说道。
金灵儿扑到明妃怀中,任凭委屈和不甘的泪水泛滥而出。
金国主这些日子,过的神情恍惚。今日三更,梦见那些被自己破国斩杀的国主,王公从地下爬出来,血淋淋的呐喊着要向自己索命。金国主想逃,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,那些人扑将上来,疯狂的撕咬着自己 ,金国主一声惊叫,从梦中冷汗涔涔的醒来。
“王上,王上。”芳妃连忙不停的抚摸金国主的胸膛,关切的叫着,又急忙差了宫女去泡参茶给国主压惊。
“寡人最近一直心有所晦,噩梦连连。一切皆因崔始源这个奸贼所起,待寡人抓到此贼,定将其碎尸万段,方可解寡人心头之恨!”金廷恨声的说道。
芳妃听了金国主此言,脸色一变。金国主见其神色有异,问道:“爱妃,难道寡人之言有误?”
芳妃忙不迭的接话道:“王上,臣妾是刚刚被王上脸色吓到了,故而有点惶恐。”金国主见芳妃如此说道,亦觉得如此深夜与芳妃说这些打杀之事不合时宜。故而宽慰了芳妃两句,又自行躺下歇息。
金国主的话,却在芳妃心中炸开了一个锅。芳妃知道金国主对崔始源恨之入骨,肯定是言出必行,再加上崔始源对现今朝臣的蛊惑之言,已经动了众臣工的心。人心如动,就是朝廷的根基在动。这个简单的道理,芳妃当然知道。故而从这个道理来说,崔始源不死不行。
夜色漆黑如墨,一如芳妃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