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尘讪讪的回道：“只见一道人影而去，未知何人。”芳妃心知此人必是卫尘亲近之人，而王宫之内何人与卫尘亲近，芳妃心知肚明。

“师弟，汝今日有心来此，师姐感激不已。汝想所知答案已经明确，师弟请回吧！”芳妃对卫尘下了逐客令。

“师姐，前些日在百草园，师尊念及师姐感怀不已，师姐怎的如此年月不回一趟百草园，甚至亦不与师尊说明一下师姐在王宫之内？”卫尘一想起师尊鹿老对小雪师姐的思念，不禁问道。

卫尘不问则好，一问此事，芳妃又是一顿痛哭。卫尘知道师姐必有苦衷，只是不知这前尘因果，却是一直晦暗不明。

“卫师弟！”芳妃话语哽咽，这心头苦涩，如千万条马鞭在鞭挞，这么多年来，更与何人说。自己对师尊的愧疚，至死都是一个折磨，而师弟今日来此，再不诉说恐将今生无望再有人听。

芳妃断断续续的又将前事再提。原来当年崔海生出谷后，改名叫崔始源，机缘巧合与金廷，陈方，项荣四人结义，崔海生说服金廷派人保护了百草园，说其今后对士兵打仗等有后期保障作用，却未说明自己出师于此。而芳妃初涉人事，哪知崔海生野心勃勃，姑娘的心只随崔海生言语左右，故而连其怂恿自己接近金廷都愿意去做，甚至觉得这是爱之体现，却不知自己的一片情意，却成了崔海生的桥板。

几度梦回，芳妃亦想回到百草园，可是现实总是没有勇气。二十年来，鹿老只知道金国主对百草园有恩，却不知恩从何来。

芳妃知道，金国主江山安定之后，对陈方与项荣心有所忌，一直担心他们觊觎王座。故而故意放任两人培植御剑门与枪王楼内耗，而崔始源亦有此心，却是觉得他们俩内耗后，如自己辅佐思浩继承王位更是稳固。

金泉的野心，崔始源看在眼里。故意让自己做了金泉裙下之臣，却又牢牢抓住了金泉的弱点。崔始源宁愿牺牲自己，亦要协助自认为是亲儿子的思浩上位，此等苦心，非一般人所能。

芳妃对于崔始源的苦心经营，虽有所知却又不能明说。另外亦有一丝自私心理做怪，思浩继承大统亦是芳妃余生唯一心愿，故而对崔始源的所作所为亦是默许。

卫尘听得师姐道来，终于明白其中阴差阳错的曲折。人世间的许多故事，并不是有简单的美好，而是充满了权欲的交错，与无奈的选择。并非所有的事情，都有一个清晰明了的答案。

世事如棋，皆是当局者迷。

“师姐，卫尘愿去找国主，让师姐回百草园一趟看望师尊，师姐意下如何？”卫尘语气诚恳的问道。

芳妃乍听卫尘的话，眼中泛起神光，转瞬间又黯淡了下来，摇了摇头道：“师弟，汝之好意师姐心领。今日之言拜托师弟不要再与师尊提起，免却师尊伤心。师姐再无脸面回百草园。师尊之恩，只能待来世再报。”

卫尘听芳妃如此说道，又见其脸色决绝，知道师姐心意已决，亦自默默点头。

卫尘回到屋内，芳妃看了一眼问道：“屋外何人？”